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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制成,你去休息吧,在下自去城外,画地建宗了。”
“不,不,”
马镛喉结一滚,咽下了药丸,随即面色恢复了红润,只是嗓音还有点喑哑,“某随你一起去。”
李昼想说,只要把我的五千两赏金,与缉妖司承诺的两千两资助都给我就行。
但马镛格外坚持,她推拒了两次,还是一定要陪她出城。
李昼心中感动极了,觉得马镛实在是太尽忠职守了,一把年纪也真是不容易啊。
她没有读心术,不知道马镛心里想的是,一定要把夺天宗建得足够宏伟,足够气派,良田美驹,灵池仙葩,应有尽有。
这样,夺天宗主才能身心愉悦地住进去,并且再也想不起来回这座驷州城。
两人心思各异,一个乘坐御赐云母车,一个骑马飞驰,在天色将明时,持缉妖使的云纹符牌,在宵禁还没解除时,就出了城。
出城之时,李昼靠在窗边,眼睑低垂,半梦半醒。
城门郎小跑到马车旁,正要掀开车帘,手指刚搭上青色帷帐,就被旁边的缉妖使用刀鞘狠狠拍了下手背。
缉妖使用救他一命的语气低声说:“莫要惊扰贵人!”
城门郎捂着发红的手背,躬身后退,眼中满是惊讶。
马车中的贵人,看模样,分明就是前两天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什么宗主,只要放她进城,就传授他秘法的可疑人士。
城门郎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豪华富丽的云母车无声远去,轮毂上贴的符箓足以令这辆车疾驰如风,却又不发出一点动静。
旁边的同僚撞了下他的肩膀,在他眼前招了招手,嘲笑说:“第一次见贵人,傻了啊?”
城门郎指着云母车后的尘土说:“那个贵人,我见过的。”
“噗。”
同僚没忍住,笑了一声,摸了摸他额头,“也没发烧啊,一大早做起梦来了……”
城门郎自然没在做梦,云母车中的李昼也已经从浅眠中醒了过来。
通往犬夷的这条路,虽然因为两国即将联姻,已经得到了修缮,路边却多崇山峻岭,常有豺狼虎豹出没,因此除了行商与修行之人,普通人很少经过。
李昼撩开车帘,看到窗外掠过的奇峰峭壁,下意识思考,哪块石头适合写她夺天宗的名字。
她想得入神,耳边忽然传来几声牛夯熊吼,接着一股腥风传进鼻腔,云母车竟是被动停了下来。
“牛校尉,你刚才是不是说,不能空手去赴山君的宴席?”
“哈哈哈哈,熊都尉,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香车中想必载的是从小娇养的贵人,细皮嫩肉,最好吃不过,抓去献给山君,也全了我二人的礼数。”
两个身高足有九尺的大汉,说说笑笑地从山路上走来,左边的头上长了一对牛角,右边的全身皮肤黝黑,彼此互称“牛校尉”
“熊都尉”
,不知在谁麾下当的官儿,谈笑间,就把李昼当成了宴席上的一盘菜。
掀开车帘的李昼目光与二人对上,清楚地看到,长牛角的那个,手里还擎了只老树根似的人手。
全身黝黑的那个,脖子上挂了张亮澄澄的云纹符牌,符牌上沾了一滴鲜红的血。
“在下欲建一山海阁,请借山君洞府一用。”
石一山在数熊妖胸口云纹符牌的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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