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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深秋,我攥着实习生工作牌走进市电视台大楼时,怎么也没想到,三个月后的一场拍摄任务,会彻底改写我的人生。
老旧的电梯门在七楼“哐当”
打开,霉味混着油墨香扑面而来,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明明灭灭,像一只随时会闭上的眼睛。
栏目组办公室里,王姐把一叠资料摔在桌上,纸页间夹着泛黄的剪报:1978年,青山精神病院突发患者暴动,护士长离奇坠楼身亡,尸体被发现时双手反折成诡异的弧度;1982年,医院因“医疗事故频发”
突然关闭,最后一批医护人员集体失踪,只留下满墙未干的血字。
“台里要做个灵异特辑,就拍这座废弃医院。”
王姐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我们几个实习生,“今晚就出发,谁要退出现在说。”
小赵缩了缩脖子,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盯着剪报上模糊的尸体照片,鬼使神差地说:“我去。”
傍晚六点,我们的面包车碾过精神病院锈迹斑斑的铁门。
夕阳把主楼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双伸出的枯手。
摄像老周架好机器时,取景框突然闪过一道白影,他揉了揉眼睛:“见鬼,镜头进灰了。”
我顺着镜头方向望去,二楼某个窗户的玻璃碎片间,隐约映着半张扭曲的脸。
主楼大厅的吊灯垂着腐烂的蛛网,我们的脚步声在空荡的空间里回响。
王姐举着手电筒,光束扫过墙上剥落的标语——“解放思想,战胜病魔”
,最后一个“魔”
字缺了半边,像咧开的嘴角。
老周突然指着墙角:“那是什么?”
我们凑近一看,褪色的宣传栏里贴着张黑白照片,十几个穿病号服的人站成一排,中间戴护士帽的女人面容清秀。
当我用手机闪光灯照亮照片时,她原本下垂的嘴角突然上扬,露出个诡异的微笑。
小赵猛地后退,撞倒了旁边的轮椅,金属撞击声在楼道里炸开。
二楼的哭声是从304病房传来的。
门把冰凉得像块铁,推开时发出指甲抓挠般的声响。
老周的摄像机刚对准病床,屏幕突然雪花乱闪,一个长发女人的虚影从被褥里坐起,湿漉漉的黑发间露出青灰色的脸,眼眶里淌着黑水。
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王姐却镇定地说:“别慌,可能是电磁干扰。”
可当我们退到走廊,老周发现摄像机的SD卡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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