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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相公要离那查家远些,听闻那老妇人丧了子,莫叫她……”
“老人家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管殷不赞同三恒的话。
老妇人不是‘祥林嫂’,‘祥林嫂’是时代的悲哀。
老妇人则是一群人口中所谓“中式教育的悲哀”
。
三恒收拾好碗筷,叹了口气,还是又一次提醒管殷“我是怕她哪日真得魔怔,把相公错认成她家那个短命的,伤到了相公。”
“好。”
其实管殷觉得对方根本不会——老人家似乎早就发现了自己女儿家的身份,或许会遗憾曾经的失去,却已经在过着属于现在的生活。
“相公可是有什么心事?”
一顿饭吃过,管殷一直木讷的盯着饭碗,像是食欲不振的样子刘姣安看得出前者一定是藏着什么心事,“如果是因为银子的事,倒也不必过忧了。”
管殷当然不是为了银子的事。
又或者说,不只是为了银子的事。
、
更多还是因为程衡的那几句话,“穿越”
和“历史”
,真真假假,像是在指责自己的自相矛盾,又像是在指责自己的不敢作为。
“我在想,姣安……夫人,如果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可这个未来却未必如意,你会尝试去改变么?”
“相公又在说庄周梦蝶一样的故事了。”
“嗯?”
管殷不知道自己矛盾了一天一夜的事,竟然又能被刘姣安归咎到一句“庄周梦蝶”
上来,“此话怎讲?”
“相公应当比姣安更知道的。”
刘姣安像是有些刻意拿乔,特地的想要逗一逗管殷的胃口,“当初相公给姣安讲故事的时候,可是用过很多事举过例子的。”
刘姣安口中的相公显然是原身,管殷站起身来,带着笑一拱手“还请夫人赐教。”
“好好,我便说给相公听……”
‘相公,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南湖看柳?’
“柳树垂髫,你我亦是垂髫。”
刘姣安说的这些,管殷当然是不知道的——这倒是前者第一次这么主动说起曾经的故事,管殷把椅子拉得更近了一些,想要听个分明。
“嗯。”
“如果回到那个时候,我知道你我如今在这里,我觉得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那样,你我似乎就只能按照已经知道的故事去走了,这样很没有意思。”
“可是……”
管殷很想知道为什么,“如果我有一些选择是错误的呢?换一下,或许我们现在不用在这里,为了银子发愁。”
“如果,换一下,可能我身边的人不是你。”
“比起金银,其实身边的人是谁,对我来说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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