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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未卜先知的事,不知你是否晓得,指使你的人也做过——你画艺一般,三年前却因一幅水墨画博得了小小的名气,难道不曾感觉到诡异?你看,有这种本事的人不少呢。”
最心虚的就是这件事,猛然被人提及,晋王妃不由恼羞成怒,“什么指使我,谁指使我?还有画的事,你是胡说八道,分明是血口喷人!”
炤宁拈起小小的酒盅,喝了一口梨花白,眉宇浅含笑意,不胜惬意。
晋王妃凝眸看着明烛光影里的炤宁。
这女子过分的美丽,白日如仙,夜间似妖,横竖不像真人。
再品一品那一番话,她真有了几分恐惧。
炤宁打蛇随棍上,“不少人说我能掐会算,怒极时行诅咒之术,我从没承认,可也没否认。
你要不要试试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说完,意味深长地笑了。
眼前人在整件事里,没起过多大的作用,她并不恼恨,眼下只是存着几分捉弄之意。
对方越是意态闲散,越让晋王妃提心吊胆。
三年来,她心里何尝不是萦绕着重重迷雾,太多的事情,都叫人觉得诡异。
而种种诡异之事的根源就是面前的女子。
白薇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带进一股冷风,使得案上烛光摇曳不定。
晋王妃一时竟因此心惊肉跳,面色愈发苍白。
到了这地步,便是什么都没说,亦等于承认一切。
炤宁心想,这人也是可怜,自己明明是个人,她偏把自己当成妖孽,一旦相对而坐,可不就破绽百出了。
要是换个人来,还真不行。
做妖孽原来也有好处。
炤宁笑意更浓,见白薇指一指里间,用口型说有要事禀明,便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继而对晋王妃道:“想来你也没了胃口,不妨先走。
记得去东宫说一声,我早已知晓一切。”
晋王妃不由惊惧交加地睁大眼睛。
之前便是再害怕,总会存着三分希冀,愿意相信炤宁故弄玄虚,怎么也没料到会有这点破真相的一句,还是用那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
“保重。”
炤宁一笑,转去里间。
白薇先交给炤宁几张药方,“您看看,是杨太医私存着的,他是太子妃最信任的太医。
韩指挥使命亲信交给奴婢的,此刻韩指挥使在对面的面馆吃面。”
炤宁逐张看完,不由讶然,“都是女子小产之后温补的方子,她这可是第二次了。”
白薇点头,“是啊,怪不得外人都不知道。
这次要是传到宫里,皇帝皇后如何都要给太子物色侧妃人选了,子嗣艰难对于寻常官员都是大事,何况太子之尊。”
随后又禀道,“他们争吵不休,是因太子妃认定小产是遭了陆家人的算计,苦于没有证据。
太子说便是有证据,也要等时机,何况空口无凭——这是打探到的消息之一。”
“还有别的说法?”
“是。”
白薇道,“另一种说法,是太子与太子妃近来相敬如冰,见面至多是三言两语。
太子处理完政务之后,经常在书房沉思,不容任何人打扰。
眼下可以确信无疑的事,是太子妃小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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