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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蕴因抬眸望向主座上年轻威仪的帝王怔然了片刻,皇帝如此风姿,他儿子会喜欢上对方也不奇怪。
王蕴因似是有些妥协了,她试探地问道:“那皇嗣之事要怎么办?”
毕竟两个男人可生不出孩子。
萧珩:“朕会从宗室子嗣中择优培养。”
听到皇帝如此回答,王蕴因此时也想不出第二个问题了,若皇帝连皇位传承这般大的事都不介意是不是自己的血脉,或许他与自己儿子之间的情意要比自己想的更为深厚。
……
段昱一路走出皇宫的时候,人还是懵的,一出宫门,他便拉住妻子的手,“他身边那个男人要怎么办?你说,皇帝眼下点了名要与他成亲,他若是还放不下那个男人,那不是……”
王蕴因:“…………”
敢情对方刚才一直不说话,原来心里想的是这种奇怪的东西。
“你回府自己去问他,他喜欢的是谁。”
一回到段府,段昱便急不可耐地将段云枫叫到了跟前,神色肃穆道:“陛下方才将我和你娘叫到了宫中,说要册立你为皇夫,你赶紧和你那个男人断了吧。”
段云枫一脸的疑惑,“断什么?什么男人?”
段昱瞪了他一眼,“你上次不是说你有喜欢的男人了吗?”
段云枫:“能让我喜欢的男人还能有谁,自然就是陛下啊。”
段昱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段云枫抿了抿唇,“我很早便倾心陛下了,若不是当初我潜心追求,哪来的今日?他可难追了……”
“你——”
段昱猛地从椅子前站起来,伸手指着他,“你这混小子!
原来是你主动带坏的天子,你胆子也太大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有能耐的——”
王蕴因拉了拉他的袖口,“行啦,如今他都要和陛下成亲了,你还说这话有什么意思呢?”
段昱“哼”
了一声,一撩衣袍重新坐下,“你倒是‘出息’了,我以后见了你是不是还得给你行大礼啊!”
段云枫笑道:“我哪敢啊。”
……
几日后,萧珩放回了河北节度使荣绍,虽然这位节度使在回河北的路上惨遭两伙山匪打劫,丢光了身家行当不说,回到河北时命也只剩下半条了。
不出月余,萧珩委任了新的邢州刺史,对方从荣绍手中逐步接过了河北的兵权与政务,荣绍虽心知肚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权力流失。
待到十二月冬雪初降时,一道诏书终是免去了他的节度使之职。
萧珩就这样以蚕食之势,将河南河北军权尽数收归中枢,至腊月时节,除却吴蜀两地尚存的地方割据势力,中原疆域已重归一统。
然而眼下,朝堂之上却有一桩比攻吴灭蜀更为重要的事,正令群臣夙夜难安。
金銮殿上,青铜鹤灯中燃着安神香,却也压不住殿内隐隐浮动的焦躁。
“启奏陛下。”
户部尚书率先出列,“今年自开春以来,青州、豫州、并州接连奏报蝗灾,昨夜司天监又观得紫薇垣有星孛犯斗……”
“星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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