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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和解（第2页）

"

明远轻手轻脚地下楼，发现厨房亮着灯。

父亲穿着旧汗衫和宽松睡裤，正在灶台前煮着什么，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佝偻的背影。

"

爸？"

明远轻声唤道。

李建国明显吓了一跳，勺子差点掉进锅里："

怎么起这么早？"

"

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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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走近，发现父亲在煮酒酿圆子，香甜的气味充满整个厨房，"

您也失眠？"

李建国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老毛病了。

"

他指了指橱柜，"

拿两个碗出来。

"

明远取出碗筷，站在父亲身边等待。

厨房很安静，只有锅里的汤圆咕嘟咕嘟冒着泡。

在这种静谧中，他突然发现父亲老了——白发比以前更多，手臂上的皮肤松垮下垂，搅动汤勺的右手微微颤抖。

"

好了。

"

李建国关掉火，盛了两碗酒酿圆子，"

坐下吃吧。

"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谁都没先动勺。

晨光透过厨房窗户洒进来，为一切镀上柔和的蓝色调。

"

爸，"

明远终于开口，"

我想了一晚上...关于我的身世，关于您和妈妈们..."

李建国抬起头，眼睛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澈："

恨我吗？"

"

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