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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浅靠着椅背,即使坐着也能看出他挺拔高大的身形,让轮椅都显得拥挤。
阳光从窗子斜照在他侧脸更显出眼皮狭长的深褶,薄唇拉直没有什么表情。
长睫阴影下沉冷的眼,像寒冷深夜的海面,幽深之下压着惊涛骇浪。
小赵说着话,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怕啊……
闫峥说:“知道了。”
“那您真的住这里吗,闫老先生那边……”
闫老先生说的是闫峥的父亲,沪市商会的前会长闫振华。
闫峥说,“不必理会。”
小赵说,“那二码头景盛航运的几船货,咱还扣着吗?”
这次任务出事,八成跟这航运公司脱不了关系。
男人眼眸冷了下来,景盛航运,谢景盛。
“扣着。”
“是……”
小赵摸摸鼻子又瞥了眼队长,嘴上说退伍身体却很诚实,还要管这事。
闫峥眼神一扫,“很闲?还不撤走?”
两句话让手下一哆嗦,小赵赶紧站直身子,“是,我们这就走,不过……苗苗。”
床边站着一个小丫头,是这次任务牺牲的副队的闺女,今年才四岁。
见小赵看过来,苗苗眨着大眼睛乖乖的。
闫哥将苗苗带回来,可如今这情况闫哥自已都需要人照顾。
他目光不自觉落在男人的腿上,那里搭着一条薄毯,右腿里嵌着一块弹片,已经残了……
军区医院做了一次手术,位置太过刁钻取不出来。
闫峥是第七区三队队长,虽说是队长,但第七区性质特殊,级别相当于别处的团长了,甚至拥有更多特权。
可废了一条腿,他连站起来都难,更别说再当这个队长……
手术室出来后,闫哥沉默了一天,直接递了退伍报告。
如今还被压着,军区的意思是让他先回家养伤,归期不定。
“行了,赶紧滚,”
闫峥有些不耐,眼底冰凉。
“是,”
小赵只得带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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