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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刘师爷逐渐僵硬的尸体旁,指甲缝里还卡着带血的紫苜蓿绒毛。
那紫苜蓿生长在冷宫角落,周围地面布满了暗绿色的苔藓,墙壁上的墙皮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里面粗糙的青砖,砖缝间还长出了几株不知名的野草。
范景轩用沾血的拇指蹭过我下唇时,我差点咬碎后槽牙——这混蛋永远改不了在这种时刻调情的毛病。
我心中又气又恼,不明白他为何总是在如此严肃的时刻做出这般轻佻的举动,猜疑他是不是根本不在乎这背后隐藏的阴谋。
"
陛下与其琢磨野猫,不如想想太后娘娘佛堂供着的鎏金香炉。
"
我拍开他的手,将沾了金粉的账册残页拍在他胸口,"
上个月内务府报损的鎏金器皿,可都登记在册?"
他低笑一声,玄色龙纹广袖扫过满地血污:"
爱妃这般聪慧,不如替朕省下大理寺的俸禄?"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把浸透毒血的帕子揉成团。
晨光穿透冷宫斑驳的窗棂,那窗棂上的漆皮已经脱落大半,露出腐朽的木色。
阳光照在那丛诡异的紫苜蓿嫩芽上,像极了太后寿宴时缀在佛珠串上的金丝流苏。
三日后,我倚在寝殿的紫檀美人榻上,被熏笼里的苏合香呛得连打三个喷嚏。
寝殿里,檀木的香气与苏合香交织在一起,雕花的床榻、精美的妆奁、地上柔软的毛毯,一切都显得华丽而静谧。
刺客衣襟间那股若有若无的异香突然在记忆里翻涌——像是雪松混着某种药材,又掺进丝缕血腥气。
"
青杏,把上月内务府送来的香料册子拿来!
"
我赤脚踩在冰凉的青砖上,发间金步摇甩在妆奁铜镜上发出脆响。
那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寝殿里回荡,仿佛也在催促着我尽快解开谜团。
雕花木门外适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范景轩带着夜露的寒气跨进来,正撞见我披头散发往宣纸上画古怪符号。
他身上透露的寒气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既期待他能带来些有用的线索,又担心他会干扰我的调查。
"
爱妃这是要改行当巫祝?"
他屈指弹了弹我画的紫苜蓿图腾,袖口龙涎香的气息冲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
刺客身上有雪松混白及的药香。
"
我把蘸满朱砂的笔掷进砚台,溅起的墨汁染脏了他明黄的中衣,"
陛下可知太医院哪位大人专攻外伤?"
他擒住我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眸色暗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江灵犀,你非要往刀尖上撞?"
我心中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坚定,我知道只有追查下去才能找到真相,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我挣开他的手,顺势扯下他腰间蟠龙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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