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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宫筹谋御敌计（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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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长春宫那位又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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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丙捧着药匣撞进来，发间沾着冷宫墙头的苍耳子。

我盯着她绣鞋边缘半片枯叶，那锯齿状的纹路分明是西域独有的骆驼刺。

范景轩的龙涎香混着血腥味从身后缠上来，他沾着墨渍的指尖捏住我耳垂："

爱妃的百草霜，倒是治得好惊厥之症？"

我反手将药匣第三层暗格里的犀角粉塞进他腰带，触到他后腰新添的刀伤时，指尖沾了温热的血。

三更梆子响过第二声，我抬脚碾碎从波斯猫爪缝里掉落的蛊虫。

琉璃灯罩上突然映出七道歪斜的影子——是北斗倒悬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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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驾陛下替臣妾描个远山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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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将螺子黛丢进铜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绣着西域图腾的帕子。

范景轩低笑着咬断我束发的丝绦，沾着雄黄粉的狼毫却精准点中窗棂上某道裂痕。

寅时的露水凝在鎏金兽首上时，我正给贤妃系辟毒香囊。

她腕间翡翠镯子突然迸裂，滚出来的却不是玉髓，而是三颗浸过鸩毒的相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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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镯子倒是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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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势将香囊穗子缠在她伤处，余光瞥见铜镜里晃过半张蒙着面纱的脸——与祠堂那夜树梢上的黑影一般无二。

御花园的合欢树突然在暴雨里开花，我踩着满地嫣红闯进德妃寝殿。

她最爱的紫砂壶正煮着大祭司部落特产的苦丁茶，沸水里浮着的却是北疆才有的雪莲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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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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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染着丹蔻的手指向博古架，"

陛下新赏的珊瑚树..."

她话音戛然而止，因我袖中银针已钉住从珊瑚缝隙钻出的赤练蛇。

范景轩带着铁锈味的披风裹住我时，御马监突然传来惊马长嘶。

我们纠缠的影子投在描金屏风上，他掌心暗卫令牌硌得我腰生疼，而我藏在裙裾间的毒蒺藜正抵着他膝上旧伤。

五更天，我在贤妃妆奁底层摸到半块虎符。

潮湿的檀木香掩不住血腥气，那上面沾着的，分明是将军乙府上独有的松烟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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