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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撕开那张假面,露出里面那张涂脂抹粉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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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做她师父的狐仙婆婆,被这样活生生地扯下了那层神秘的面纱。
方宁仔细一看,却觉得她与街边的六旬老妪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这张脸,她倒是与昨日才见过的一人有六七分相似。
须臾之间,方宁大概理清了狐仙婆婆和十里巷画师范黎两人间的关系。
不过她也没即刻点破,还想从眼前人口中问出更多的信息。
见狐仙婆婆想动,她登时柳眉一竖,厉声喝道:“动什么动?”
被制住的狐仙婆婆见状忙连连摇头,以示自己绝不会再动了。
“我乃青玄山掌门座下二弟子。
一个月前我夜观星象,见荧惑守心,恐有大乱降世,方才下山问卜西南,”
方宁见她眼神飘忽,知道她还藏着狡猾,打定主意得借个身份唬住她,继续道:“你以招魂占卜之名,迷药焚香,幻酒入梦,又借祝由术,骗取不义之财,如今落到了我手里,是你死到临头。”
狐仙婆婆见她如此清楚地说出了自己所用的法子,明白自己是逃不掉了,只得在地上俯首帖耳,诺诺称是。
“我问你,你这狐仙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拿出来如此唬弄人?又和外头跃仙酒楼卖的那些狐仙酒有什么不同?”
方宁原先只猜测那狐仙酒里有问题,如今见狐仙婆婆的这个反应,看来这酒比她想的还大有来头。
可狐仙婆婆闻言犯了难,似乎这狐仙酒背后还藏着什么更大的秘密,嘴里一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宁见状冷嘲一声,知道自己此时该下一针猛药,她抱臂坐在扶手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狐仙婆婆,慢慢悠悠地开了口:“我观你面相,见你化忌入子女,因此子嗣凋敝,命中得子难育,就算有,估计也只有一个体弱多病、
抱守残缺的独子罢了。
不过你颏圆额窄,廉贞星在福德宫,又落在寅宫,晚年却是能享福的气运。”
“——说起来,你这面相倒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狐仙婆婆扯着苍老嘶哑的嗓子,心提了起来,干枯的手背上青筋冒起。
“此人昨日我见过,命疾福宫均不好,疾厄宫见七杀,倒是肢体有损的面相,凶星众又值陷地,怕是绝嗣之兆,”
方宁照着昨日的记忆分析着,吐出来的话语毫不留情,“十里街画师范黎,倘若我想的不错,此人便是您膝下的独子吧?你不在乎死活,总要为自己的儿子考虑考虑吧?”
她话音刚落,狐仙婆婆便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一颗脑袋耷拉在胸前,仿佛丧失了全部的力气。
这位年近六旬的老妪拭去面上的泪,抓着方宁的腿,一个劲的磕头,讨饶:“求您了,这一切和我儿无关,全让我一人担着就好了。
是我执意要这么做的,也是我一时疏忽,让人抓了把柄。”
“把柄?这又从何说来?”
方宁犀利地单枪直。
狐仙婆婆不再犹豫,一五一十地从头道来。
她告诉方宁狐仙酒是用荣阳此地独有的一种菌类,当地人叫它神菇,是因为吃了它就会使人感官麻痹,陷入无休止的幻觉中。
“我儿本是谭林书院的先生,后来遭人陷害断了手,我夫走得早,家里的生计实在维持不下去,后来讨债的人又打折了阿黎的腿,我只想着年少时学过一些祝由术,才出此下策,方能勉强保住了我儿。”
狐仙婆婆想到伤心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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