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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说起来都是一场冤孽~~”
何黔摇头叹息着,浑浊的酒气使得此时的她更为潦倒些,“当年王管事延误工期也是因为苏老员外的变故,说起来……都是一场冤孽啊~~”
何黔说话不比陈守向。
他似乎更为简练、并且直中要害些,在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内,便把苏家败落的前前后后捋顺了一遍。
以他所说……
这苏家本是京中大贾商户,坐拥汴京城内多处酒楼店务,就连如今风头正盛的撷芳楼也有苏家的身影,并且苏家还与当时朝中的大臣私交颇善。
也可说是上通天听,那么……以这么庞大的一个商业帝国,怎么可能只是因为得罪一个官二代而垮成这模样?
到底还有谁在里面掺了一脚?
他心里这么寻思着,对坐的老头还在叙述他的往事。
“……当时苏老员外分外焦切,三天两头的走访几家台谏的府宅,而那些大人顾念往日情分,也是愿意上折子给苏弼少爷说话……”
“只是……这次事情闹的毕竟太大,开封府的府衙也因为苏弼少爷的控状而不得不提审王缙。
而苏家少爷也是知晓的。
那王缙身份尤殊,赵家皇室容不得此等丑闻公之于众。
所以府衙那边被授意压下案件,而台谏那边的折子也被官家压在了案头,并且传了口信下去,大致也就是私下和解、赔偿些损失之类……”
、“这对苏老员外而言自然是最好不过,毕竟民不与官斗,再说苏弼少爷在道义上也是有所亏欠,所以这种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置,也算是合适的……”
说到这儿,何黔顺畅的口述却不得不停滞了下来。
“怎么了?”
苏进皱了皱眉头。
“只是……”
何黔也是深拧着眉头,“这一切……都在苏老员外去州狱里探监那晚后,生了极为明显的改变。”
“怎么回事?”
何黔摇了摇头,“没人知道那晚到底生了什么,只是……苏老员外那晚并没有将苏弼少爷带出来,具体如何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听王管事有提起过,那晚回来的苏老员外脸色极差,并且在第二天亲上府衙控状起王缙,只是这一桩案子……却没有公开。”
“没有公开?”
何黔点了点头,“没有公开。”
、“所以其中那些细节老头也不清楚,如果王管事还健在的话,他应该会知道当年的这些隐情,毕竟他和苏老爷私交极深,又是儿女亲家……”
说到这里时,他又唏嘘起来,“只是如今王管事……唉~~”
“是我对不起他。”
苏进不觉在此皱眉,稍稍瞥了眼何黔,不过却没有说话。
而之后何黔说的就与他从陈守向老街坊口中听到的相差不多了,最后苏父和苏弼双双暴毙,苏家也因此分崩离析、一挫再挫,最后竟落到了背井离乡的地步。
这些事情在十多年后的今日再重拾起来,依旧是如此让人心中抑郁。
强权政治、强权政治……这倒是一点都没说错,如果何老头知晓的内幕是真的,那么显然是苏父的“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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