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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独生女,从小到大都是全家生活重心,她家时父母连笑声都比平时要响些。
失独后母亲一定是这样日夜哀泣。
梦里,夏夕也伤心,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打湿枕头那一刻,她清醒了。
床前,一个杏黄衫子丽人用一方手绢掩着口鼻无声饮泣。
夏夕一骨碌爬起来,坐床前与她相对。
那丽人不说一句,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擦都擦不及似。
梨花带雨,连夏夕心都被她一起打湿了,她垂手坐她面前,惶恐不已。
前世影视剧里见过不少衣袂飘卷古典仕女,眼前绝对是入画一个。
湖波一样柔情眼睛,湖水一样幽深愁怨。
让这样美人陷入如此深切哀戚,是自己罪吧?
“您想要我怎样呢?”
夏夕低低地问,“我做什么可以帮到您?”
小绿身影门口晃过,几分钟后,一壶热茶送了上来。
夏夕亲自倒了一杯,轻轻推到丽人身边炕桌上。
“伤心就出声哭吧,别这么气噎喉堵,太伤人。”
丽人饮泣渐悄。
袅袅茶烟里,戚容依旧,满怀萧索,眉目间隐隐有山水画意,美得浑不似俗世中人。
“喝一点热茶,稳稳心神。
想做什么你说出来,我试着去办。”
夏夕心说,竟不知我骨子里也是个爷,居然如此怜惜一个女人。
许静璋面对她时候,一定比自己还要心软吧。
难怪德闵如此皮相,他也总能板起一张黑脸来。
自己前世不信鬼神,好容易漂亮了,却偏偏遇上个审美疲劳,算是报应吗?
丝帕擦干了泪水,柳眉紧蹙,愁绪难解。
夏夕着了魔一般地看着这样美态,觉得自己也又愁又闷,憋狠了,忍不住叹了一声。
“你知道我是谁?”
靠靠,人这么美,连声音也这么好听。
“能跑到我这里伤心,只有七爷娘了。”
美人低下头,盯着茶杯上青玉兰花,微微点头,“嗯。”
“上房吵完了吗?怎么说?”
“七爷护着你,坚决不休妻。
老侯爷不准他去投军,他也一句不听。
我竟完全不认得他了。”
“那老侯爷怎么说?”
“老侯爷大怒,骂了半晌人。
本来还要打侯爷呢,被二爷和定海侯苦劝,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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