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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被打得眼前一黑,耳畔嗡嗡作响,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她紧紧闭了下眼,再睁开时,视线模糊拉远了一阵,才又盯住了面前放肆得意的女人,“庄清时,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庄清时一笑,望着自己发红的掌心。
话说得慢条斯理、优雅大方:“你以为你自己脸有多大?你别忘了陆家现在是谁说话算数。”
女人脸色发白,浑身都是虚弱的,仿佛没有旁边两个彪形大汉架着,她随时都要倒下去。
可就是这般虚弱中,她的嘴角却微微一勾,笑意流淌出来,凉薄而轻慢,“你想打我就只能仗着陆家的势了,而我想打你——”
她言语一顿,锐利的眸光从那双褐色的瞳眸间迸射,“陆家同不同意,我都能弄死你。”
庄清时被她一个眼神震住,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紧接着,却又在女人嘲弄的视线中咬牙,“你少虚张声势了,你算什么东西!”
扬手“啪”
地一声扇了过去。
唐言蹊只觉得胸腔里涌上一阵湿意,喉头腥甜得险些吐出什么来。
那铁锈般的滋味在唇齿间徘徊,她笑了下,运足了气,蓦地呸在了庄清时的脸上!
庄清时躲闪不及,也没想到她会反击,脸上和衣服上顿时沾了几丝血迹。
她恶心得尖叫,“唐言蹊!”
唐言蹊却朝她露出一口被血染了的牙齿,眼神冷峻如霜,“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么就把我打到断气,要么,你就做好准备用你一辈子来偿!”
“死到临头了你还有脸嚣张?”
庄清时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自己,冷笑对着身边两个壮汉道,“好,把她给我带到花园里去,再找街坊四邻都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这么不要脸,勾引别人的丈夫!”
唐言蹊心里一惊,敌不过两个壮汉的力气,被人活活抬到了花园里。
庄清时穿着高跟鞋,一脚就踹在了她的膝盖上。
唐言蹊痛得眉头紧皱,跪在了草坪上,石子和树枝在她的腿上划开伤口,殷红的血色逐渐渗出。
她倒吸一口凉气,又一个巴掌从头顶落了下来,“唐言蹊,你害死我父亲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别以为我和你之间就只有风花雪月的恩怨,我父亲的公司破产、惨死于郊外的别墅里,哪一件和你没关系?”
“我从小虽然不喜欢你,但我没做过一件害你的事。”
庄清时指甲死死扣进掌心里,恨不得将她直接撕碎,“可是你呢?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又抢了我追求了十几年的男人,你凭什么?你不就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野种吗?啊!
你还我爸爸,你还我妈妈!”
唐言蹊原本还在挣扎,听到这句话,整个人身体一僵。
紧接着庄清时又在她脸上扇了一巴掌,边扇,自己边落了泪,“你救过我一命这些事情就全都可以抵消吗?你坐那五年牢坐得是经济犯罪!
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我一家几口的人命!
你休想轻易逃脱!”
唐言蹊已经听到耳鸣眼花了,她觉得有血在她的七窍里不停的蹿,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流出来。
喘了口气,哑声道:“你若说我杀人放火了,大可以告我,但是你没资格代替法官来惩处我!”
“你以为我不想?”
庄清时猛地揪住她的头发逼她抬起头,“你以为我不想?!”
她早就将所有搜集到的证据全都给了大姐陆远菱,陆远菱收下,只说:沉住气,仰止已经是你的了,唐言蹊若是不回来挑事,就没有必要把她置于死地。
那张王牌,那张足以让唐言蹊再无翻身之力的王牌,她早已为了嫁给陆仰止而交了出去。
“我真是不懂。”
庄清时看着她那张狼狈又脏污不堪的脸蛋,恨恨道,“仰止到底喜欢你什么?”
“你一个婚内出轨、给他带了绿帽子、让他成了全城的笑柄的女人,你哪里比我好?”
唐言蹊心底麻木的地方微微有一丝触动,很快又变成更深更沉的心寒,“你不是已经给我戴回来了?”
她笑,“五年前你连他的孩子都怀了,还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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