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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可能连她哥都不能理解她,刘青也不想勉强自己妥协,因为她打从心里抗拒,即便忍得了一时,也忍不了一世,情绪到达临界点就会爆发,她不知道自己失去理智的时候会做什么,至少逃不开和江景行互相伤害,渐行渐远,从爱侣变成怨侣的结局。
如果是这样,刘青觉得还不如现在就分开,嫁一个她能忍受和她人分享的丈夫,也许心里会有遗憾或者失落,但至少不会感到痛苦煎熬,毕竟对她来说,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想是这么想,刘青心里还是希望江景行能够接受她的观念,男人在恋爱中的承诺固然不可全信,但是刘青想想,假如这个人现在愿意为了她摒弃世俗观念,她也愿意勇敢一次。
就当豪赌吧,赌赢了,下半辈子幸福美满,赌输了也无妨,若他是那样出尔反尔之人,她的感情也跟着灭了,可好歹还是“豪门少妇”
,下半辈子照样衣食无忧,不亏不亏。
刘青就凭着一时豪气,洋洋洒洒写完了这封长信,一时还没送出去,七姑娘那样的性子,也不能频繁往她这里跑,总要再隔个三五天才合适。
刘青也不是不能主动去找她,但是七姑娘虽然沉默寡言,却不是脱群的人,大部分时间都跟姐妹们一块呆着,或是看看书绣绣花,人一多难免就容易起哄,这可是她和江景行“私相授受”
的证据,这封信万一被别人发现就不好了。
同理,经由丫鬟的手把东西送过去也不行,一定要亲手交接。
刘青就只能耐心的等七姑娘再次登门造访了。
不过还没等到翘首以盼的客人上门,刘青意外的迎接了她哥进屋。
这里是侯府后院,江景行都不好随意进出,刘延宁就更需要注意了,不过这儿还有晨昏定省的规矩,只是因为她们住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喜静,子孙给她请安都是隔几日一次,刘延宁才不好天天过来给李氏请安——其实他要是隔两天来一趟,也没人会说什么。
刘延宁来老夫人的院子,已经比其他人频繁一些了,只是不能跟他们在江州时比,刘青每天“上下学”
都是跟她哥一起的,现在隔几天才能见一次,他们兄妹确实好久都没有“团聚”
了。
一坐下,刘青就问他:“娘还在老夫人那儿,要不要叫木棉去请她回来?”
“不用了,我今天没事,就在这儿等娘回来吧,先不打扰她和老夫人说正事了。”
刘青看他一本正紧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想,她娘和老夫人每天能谈什么,还不是例行公事般的烧香拜佛么?而且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们娘多了礼佛的爱好,平时这个时间都在小佛堂待着。
恐怕她哥是故意挑了这么个时间,有什么话要单独对她说呢。
刘青心里门清。
刘延宁却不紧不慢,先聊了一通有的没的,问了刘青平日的饮食作息,交友情况,连她和侯府某个姑娘疑似发生口角都问到了,刘延宁的态度和刘青一样,玩不来就不玩了,反正他们只是暂住。
刘青乖巧坐姿,有问有答,心里想的却是江景行绕过四姑娘,让七姑娘送信,应该也是有这个原因在内?
在刘青眼里,她哥扯了这么一通有的没的,说明他今天确实很闲了。
同样的场景在一旁的木棉木槿眼里,就是兄友妹恭,天伦之乐了,大少爷让她们去老夫人那儿看看太太是不是准备回来时,两个小丫头还沉浸在羡慕的情绪中,都忍不住想她们要是有大少爷这样的哥哥,哪怕他并不怎么有出息,她们恐怕也不会沦落到卖身为奴的地步吧。
把小丫鬟打发走了,刘延宁才状似无意的问道:“他又给你写信了?”
“你怎么知道?”
亲哥的语气太过笃定,刘青根本没想反抗,只是她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她哥说了个“又”
,难道他早就发现了?
刘延宁不闪不避,直视着刘青的目光,表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刘青忍不住惊讶,比起她哥居然这么淡定的就接受了,她更想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我们已经很小心了啊,就是借借书而已……”
而且她还是打着跟江曼桢借书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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