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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七八万人中,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矿区职工,两代甚至三代都在矿区工作的也不在少数,共同的经济利益将他们紧紧的绑定在一起。
相比盘峪口镇以个体工商户和运输户为主的闹事群体,柳杖子矿的职工群体的组织性纪律性也更强,诉求也更加清晰明确,且有理有据。
更有甚者,人群中还有很多老党员和老劳模,有这些具备一定政治身份的人加入,让这场风波的性质也显得非常敏感。
最重要的是,盘峪口的风波只是源自抵制垃圾焚烧厂,而柳杖子矿看似是拖欠了三千多名员工的工资和养老保险,实则与企业近二十年的持续走下坡路有关,可谓积怨已久,当所有的不满和失望情绪爆发出来之际,其声势和烈度注定是惊人的。
整个生活区的路边站满了人,没有人大呼小叫,也没有人哭天抢地,更不存在盘峪口镇那种公然对抗警方执法的现象,大家都默默的伫立在警戒线外,任凭漫天的雪花飘落在身上。
沉默也是一种力量。
而且是更可怕的力量。
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是市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长,他明显感受到了沉默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为了缓和紧张的局面,他反复向大家说明,市局采取的抓捕行动,只是为了打击犯罪,请大家理解和配合,不要采取过激的行动等等。
哪怕他说的口干舌燥,但没有人给出任何回应,迎接他的,只有那充满了敌意的冰冷目光。
二肥驾车赶到了老高的小饭店门前。
这里的局面更加紧张,门前的马路上已经聚集了将近千人,交通完全被阻断,别说车过不去,就连人想过去,也要费些周章。
二肥不敢造次,远远的把车停了,找了个僻静的所在,拨通了老疤的手机。
“赵总,你在哪儿?”
电话接通之后,老疤便急切的问道。
二肥压低声音道:“我就在小饭店门外,但现在过不去,人太多,还有警察拦着。
你的情况怎么样?”
“我暂时没事,饭店门口都是老百姓,警察不敢往里冲。”
老疤说道:“但这么僵持着不是长久之计啊,雪这么大,时间长了,谁能受得了啊。”
“你再坚持一会,我想办法把你弄走。”
二肥说道:“还有,你那边有多少人被抓了,具体都是谁?”
“我上哪知道啊!”
老疤苦笑着道:“赵总,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吧,我感觉警察随时都可能冲进来。”
“行了,别磨叽了,等我电话!”
二肥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把老疤在众目睽睽之下弄走,谈何容易?放下电话,二肥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思来想去,这事还得找崔勇。
不过,这件事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所以,他返回到奔驰车里,可还没等拨通崔勇的手机,林海的电话却先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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