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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默默,走过栈桥,穿过垂柳。
连日阴雨,水汽湿润,云蔚渚上雾气袅袅,晕出一片云烟柳色。
这时,肖让突然停了下来,望向了柳林之中,笑道:“呵,原来你在这儿啊。”
俞莺巧只当他遇见了谁,顺着他的目光看时,却见那柳树林里,有一树蜡梅。
如此时节,残花犹在,依旧金黄。
只是满树稀稀落落地抽了新叶,尚未茂盛,乍看上去,竟是形销骨立。
加之周围都是袅娜翠柳,独它一树伶仃,更显单薄萧索。
肖让笑道:“那日雷庄主拿出素心蜡梅时,我还奇怪,山庄内并无此树,究竟是从何得来。
本还想找一找,如今倒在这里遇上,可真是缘分使然。”
他这番话,不像是说与人听,似乎只是自言自语,或者,是与那蜡梅说话。
俞莺巧转头看着他,那种笑容,她已然熟悉。
或对明月、或对蝶蛹、或对蜡梅,一意温柔,分外怜爱。
不知为何,那一刻,连俞莺巧自己都生出了满心的温柔来。
她又看看那树蜡梅,想起以前肖让说过的那番以貌取人的话来,心头微微温暖。
她笑着,开口对他道:“我若是蜡梅,必然欣慰这世上还有公子这样的知己。”
肖让回头笑望着她,道:“如此峥嵘风骨,又哪里稀罕俗人来做知己呢?”
这句话,让俞莺巧略微沉默。
她想了想,诚挚道:“我想,无论是怎样的人,若一世都无人知心,多少孤独。”
肖让听她这么说,只是笑着,没再回答。
他又站了一会儿,笑说:“走吧。”
俞莺巧点了点头,也没再开口。
两人刚到山庄门口,就见符云昌急急跑了出来,一见俞莺巧,他笑逐颜开,上前道:“妹子你可算回来了!
我方才问了人才知道,你坐船去了对岸,正要找你去呢!
真是的,怎么也不叫上我?”
俞莺巧道:“一点私事,怎敢劳动符大哥。”
“别跟我客气嘛。”
符云昌说罢,才注意到一旁的肖让,他眉头一皱,道,“娘娘腔,你怎么在这儿?”
肖让一笑,只道:“我在外头散步,遇上巧儿,就一同回来了。”
“这么巧?”
符云昌皱起的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他带着笑,一把拉起俞莺巧,道,“不管这些了。
妹子我们去吃饭吧。”
俞莺巧满心窘迫,忙挣开他的手。
符云昌也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眼看这般气氛,肖让笑道:“我已让人在我房中备下客饭了,一起吃吧。”
俞莺巧和符云昌闻言,皆漠然点头。
三人到了肖让房中,就见菜馔刚刚上齐,都还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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