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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觉怎么像个死人一样,半点声音都没有?”
安然偏了偏头,侧着脸问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睡得跟猪没什么区别,吵死人了。”
黑暗的房间里,安然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也能想像出他那鄙夷的眼神,虽然她承认自己睡觉是有那么点不规矩,但也不能和猪相提并论吧;想了想她不仅有些郁闷,便气呼呼的翻了个身,转过去不再理他。
像是感受到她似乎生气了一般,男子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流露出点点笑意,眸光看向床上女子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柳梢头,屋中一派安宁静谧,安然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无聊的翻了个身,只得没骨气的再次喊了一声,“楚曜。”
“嗯。”
声音淡淡,轻得几乎细不可闻。
安然竖着耳朵,眸光在黑夜中亮晶晶的,道,“你还没睡?”
“睡不着。”
“为什么?”
安然有些疑惑,她是因为睡了一下午,现在才睡不着,这家伙进宫待了那么久,回来又处理了一堆高的函件,这下又怎么睡不着。
“因为你不让我和你一起睡。”
楚曜幽幽的声音传来,好像真是因为这事儿才睡不着,躺在床上的安然不仅扑哧一笑,有他这样回答的吗?
“你不是说我睡得跟猪没什么区别吗,和我睡一起就不怕吵了你?”
安然将头枕在一边,似乎很好奇他接下来的回答。
“反正和你睡一间房你也会吵到我,左右倒不如和你睡一张床。”
楚曜悠悠的道,声音里却多了一分笑意。
闻言,安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就知道这男人说话没心没肺,自己今晚上还三番两次的往枪口上撞。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和这黑心肝的生气倒是和自己过不去,当下便凉凉的道,“那既然你嫌我吵,干嘛还要死皮赖脸的和我睡一间房,王府这么大,就不会自己找块地儿?”
一时间屋中静了下来,安然等了半天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就在她以为楚曜不会开口的时候,却听见他悠悠的声音传来,“这么大一间屋子,你想独占,偏不如你的意。”
闻言,安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直直地坐了起来,瞪着他道,“你这黑心黑肝,没心没肺的小气鬼,你王府这么大,我占间房又怎么了?”
“看在我们俩那什么什么的关系上,没收你房费都不错了,你还好意思说。”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安然便一个枕头给扔了过去,怒气冲冲的道,“我什么时候和你那什么什么的关系了?”
黑夜中,楚曜一脸笑意,挑眉道,“我们什么时候不是那什么什么的关系了?”
“你去死!”
安然咬牙切齿的道,说着还把另一个枕头给扔了过去。
楚曜一双黑眸璀璨得如同夜空中的星子,笑着接过手中的枕头,悠悠的道,“却之不恭。”
看着他笑得一脸得意,安然也懒得再搭理他,再这样折腾下去估计被气死的那个人只能是自己,这男人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来以为见他一副温柔如水深情款款的模样,还以为转了性子,没想到还是能将她气得七窍生烟。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便睡着了,房间里传出她细微的呼吸声,楚曜无声的笑了笑,掀开被子从地上起来,动作极轻的和她睡在一起,生怕惊扰了她一般,伸手将面前的女子抱在怀里,这才满意的闭上眼睛。
这一晚,安然睡得极为规矩,没再像以前一样乱踢被子,只觉得仿佛置身于花丛中,身周被一簇簇花瓣包围,竟是说不出的感到温暖。
第二日清晨,东方欲晓,天光破开了一抹鱼肚白,黎明的微光渐渐的从地平线上升起。
安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如羽翼般长长的睫毛在她眼睑下投映出一抹暗影,那双美眸似乎还带着惺忪睡意,只是在看清了自己身旁躺着的人时,整个人硬生生的打了个激灵,脑子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只见身旁的男子肌肤白皙,眉目如画,清清淡淡的容颜上双眸紧闭,似乎还带着满足的笑意,长长的墨发披散在雪白的肩头;脖颈处皓白如雪,身上穿着薄薄的单衣,紧紧的贴在他完美健硕的身躯上,仿佛可以透过那抹单薄的里衣清楚的看到里面。
饶是从小见过不少美男的安然这下也淡定不起来了,脸颊虽然有些微微发烫,但她还是坐在他身旁,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看着他皓白如雪的肌肤,忍不住用手轻轻戳了戳,心下不仅感叹这么好的皮肤连她身为女子都有些自愧不如,这男人平时行军打仗,难道都不晒黑的吗?
想了想,她不仅抬眸向下看去,目光在见着他敞开的胸膛微微起伏,一时间脸红到了脖子跟,连忙转过头去,随即又暗叹了一声自己太没用,他不是还没醒吗?自己多看两眼怕什么,想到此她便回头继续大着胆子瞄着身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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