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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连祁苦笑望她,眸中星光点点:“这世上好男儿如此多,你何苦就认定他?”
不值,不值呵!
她这样的女子,该有真心疼她的人来匹配。
不值么?
她抬眸望他,眸底满是足以伤人的痛楚。
“可是连祁,这世上好女子也如此多,你何苦就执着我一个?”
他,才是真真的不值呵!
左连祁猛然退后一大步,险些摔去。
不曾说过!
这十数年来,他的深情从不敢表露半分,如今这情被活生生地剖在他面前,竟是这般浓烈地叫他猝不及防。
亦尔盯着他的眼,那双鹜地如鹰隼般的眸子,这一时竟只剩了被识破后的惶然无措。
她问:“告诉我,你又是何苦这般?”
怎会不知?她自小在他家中长到十数岁,他素来待她极好。
如他这样的人,原就不是好脾气的,这军中上下哪个不怕他、不敬他?可他偏在她跟前软的像团棉花,没半点脾气。
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缘由,只是知道,便也不说破罢了。
左连祁惨白了一张脸,俊秀的容颜一时死灰一般,许久方听他呵呵笑了声,叹道:“你说的也是……我这又是何苦呢?”
她待他无情,他素来明白的。
只是那时她年纪小,又常在军中,遇不着其他人。
他只以为等她长大些,便能明白他。
他们自小一块玩的,又是那样的情分,她怎也不会在意上旁人,遂也不曾多打算些什么。
这些年她大了,时常四处玩去,他当她孩子心性,再加上战事吃紧,也就不常阻着她玩。
年帅原就有打算把亦尔许了他,只是这一推再推,耽搁了这些年。
他本琢磨着待平了江西便向年帅提亲,谁知这关头竟教亦尔碰着了林潇。
他怎会甘心呵!
打小便放在心尖上疼着的人就这样成了别家的。
左连祁这才动了查他底细的心思,却不想查着了这样的底。
他匆匆赶回来,只为了阻这一场婚事,谁知她竟是知晓的,还用了那样些话来堵他,倒教他成了笑话一场!
亦尔见着他的神色,也知自个这话说得有些伤人,不由得便敛了神色,轻叹道:“连祁,我知你是为我好,才会这般……”
左连祁鼻尖一涩,忙撇开头不去看她。
亦尔便接道:“只是我同你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不在乎他为何娶我,他说娶,我便嫁他,如此而已。”
这铁塔一般的男儿眼眶顿红。
亦尔不再多言,轻步走去,至他身边,抬眸深深地望了一眼后同他擦肩而去。
左连祁,可你又怎知我不曾喜欢过你?只是过了,便永远错过了。
——卷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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