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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奴婢才独属于另一人,失去传宗接代的资格。
哪怕是主仆之间,公子哥与书童睡了几年,当主家的做主给书童娶一房妻室,置办上家业,那也是会被传为美谈的大好事——叫书童立了家,把香火传下去了,就会被称赞。
换言之,他若是与衣飞石在一起,就不许衣飞石娶妻生子,别人会怎么看?
谢茂当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他在乎的是,衣飞石会怎么看?他是穿越来的人,他的想法和这个世道许多人都不同。
他觉得什么香火子嗣传宗接代都不重要。
可是,衣飞石呢?
衣飞石是一个被母亲虐待了十多年,始终没想过反抗的“古代人”
。
他在乎子嗣么?他想娶妇么?他是不是以为朕和这世上大多人喜好南风的男子一样,虽然与他好了,可也一定会给他找一门好亲,看着他养大几个孩子,以后还会把他的孩子当作自家子侄一样疼爱有加?
如果朕不许他碰女人,不许他娶妇生子,他是不是会觉得朕欺负他,羞辱他,不疼他了?
这问题一想就让谢茂头疼欲裂。
现代人觉得为爱守贞、彼此唯一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这个道理在古代行不通啊!
搁古代的两个男人之间,那就更加说不通了——什么?不许娶妻生子?堂堂丈夫又不是小唧唧断了,凭什么不许人家留下香火?
谢茂烦恼地脑补了无数个和衣飞石谈崩的结局,衣飞石贴在他怀里脸红红地,小声说:“臣从前想得轻狂了,太小了……确实不好行事。”
“不过,臣也不是十三四岁的孩子,今年也有十七了。”
“据臣所想……那刺客吧,常年习武,比寻常人厉害一些也是有的。”
“臣既非妇人,也非孩童,陛下也不是常常打熬筋骨,想必……想必……”
衣飞石慢吞吞地说着,一双手伸进谢茂身下,“……无碍?”
谢茂木着脸把衣飞石几句话听完,准确地领悟了衣飞石的意思:像刺客和城主夫人那么激烈地干仗,臣肯定禁受不起。
但是臣现在琢磨明白了,陛下你是个弱鸡呀,肯定没有刺客那么凶猛,所以,咱们是可以做的。
不用担心臣年纪小。
常年习武,比寻常人厉害一些也是有的。
这个寻常人……就是朕了?
这种不知道深浅的“表白”
更近似于挑衅,是个男人就要翻脸。
谢茂的脸也是青的,不过,先前的脑补让他心思太重,没能狠心将不知天高地厚的衣飞石就地正|法。
他青着脸,瞥向衣飞石:“那,试试?”
……
衣飞石伏在榻上默默咬牙。
“不试了?”
谢茂这样的老流氓,想让人舒服必然是极其享受,想让人不舒服,那也绝对能让铁人流泪。
衣飞石没想到会这么艰难,心里发慌,身下也疼。
偏偏是他自己几次央求要吃肉,这会儿吃噎着了,怎么好意思掀桌子?
不止不好意思,他其实也不敢。
他也是男人,当然知道这件事停不下来。
他把皇帝撩拨得来了兴致,又说恐怕禁受不起,求陛下开恩宽恕一年半载等我长大一点……找死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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