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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襟连沧海枕青山’,果真名不虚传!”
陆清容仍旧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跟着点头:“没想到你大哥还会作画。”
“啊?”
江云佩被她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清容这才回过神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江凌会画画,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曾见过他的那些“孔融让梨”
、“刻舟求剑”
一类的传神画作了。
“我的意思是,以前那些都是在讲故事,没想到他还能画出这种让人仿佛身临其境的景色……”
听了陆清容的解释,江云佩也顿时感到有些骄傲。
此时陆清容随手在书架之上取下了一本书,将自己那个信封夹在了里面,又把那张画叠好,放入了江云佩的那个大一些的信封之中。
“一会儿二姐要是下来了,也把这个给她看看吧。
我看她对那边的景色倒是也很有兴趣。”
江云佩微微颌首,她当然知道陆芊玉恐怕并不是对山海关的景色有兴趣……却也没有再多言。
直到第二天,陆清容姐妹三人在紫藤阁里跟着那位陆亦钟请回来的柴嬷嬷学规矩的时候,陆芊玉还对昨日看到的那幅画念念不忘。
此时柴嬷嬷正在费力地纠正陆蔓玉的走路姿势,告诉她很多遍走路要仪态万方、步履轻盈,但她走起来永远改不掉那有些摇头晃脑的样子,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向周围的人展示她的衣裳首饰一般。
终于被柴嬷嬷暂时放过的陆芊玉,此时凑到陆清容身边,小声说道:“四妹,要不你趁这几天的功夫,教教我作画吧?”
“作画?”
陆清容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显然又是被江凌那幅画所影响。
早知道这样,就不让江云佩拿给她看了。
之前陆芊玉有阵子一心想做女圣贤,读书读得有些走火入魔的情形如今还历历在目。
“让我教你?我哪里会作画啊!”
陆清容说的倒也是实情,“你又不是没看过我在女学画的那些画,燕国公府的大小姐一向不对别人妄加评论,都说我那个是四不像……”
“这倒也是。”
陆芊玉不免有些垂头丧气,心中暗想等府里忙过了陆清容的亲事,她一定要去女学和甄先生好好学学作画。
正好这时柴嬷嬷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陆芊玉身上,开始纠正起她的坐姿,陆清容方才松了口气。
在这学规矩的日子里,陆清容还算是姐们三人之中最为轻松的,不知是因为即将嫁人所以学得更为上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她甚少被柴嬷嬷再三纠正。
然而她并不知道,此刻正有一件会让她不太轻松的事情正在上演。
陆府东院的正屋里,尹屏茹听丫鬟禀告,靖远侯府的曹妈妈上门求见。
尹屏茹从未听过这位曹妈妈的名字,不过既然是靖远侯府的人,还是很快把她请了进来。
曹妈妈看着已经年过四旬,外面披了件深灰色布面连帽斗篷,里面是秋香色素面对襟褙子,深棕色襦裙,头发挽了个圆髻,只戴着一只素色银簪,乍一看只见她虽然身形有些高大,却并不粗壮,眼形细长、双眉微垂,倒显得十分和气。
曹妈妈一见到尹屏茹,连忙行礼请安。
“不用多礼了。”
尹屏茹轻轻摆了摆手,“不知这位妈妈是?”
“奴婢是靖远侯府榆院的管事妈妈,夫家姓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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