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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对。
林雨翔刚想把自己的巧思妙见告诉梁梓君,只见梁梓君神经质地一刹车,说:“下车,到了!”
林雨翔紧张得用以自我放松的“赌徒见解”
都忘了。
停下车锁好,见四周只是些老房子,问:“哪来的鬼屋?”
“别急,走进那弄堂--”
梁梓君手一指身后的黑弄。
林雨翔扭头一看,一刹那汗毛都直了。
那弄堂像地狱的入口,与它的黑暗相比,外边这夜也恨不得要自豪地宣称“我是白天”
了。
林雨翔跟随着梁梓君走进弄堂,顿时举步艰难,但碍于面子,还是要艰难举步。
四周暗得手贴住鼻子还不见轮廓,仿佛一切光线胆小如雨翔而虚荣不及他,都不敢涉足这片黑暗。
提心吊胆地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顿时有了感觉。
那两只荒置了半天的眼睛终于嗅到光线,像饿猫看见老鼠一样捕捉不已。
看仔细了眼前的东西,林雨翔的脚快酥了。
那幢危楼伫立在一个大庭院里,半边已经坍了,空留着楼梯。
这楼解放前是教堂,解放后做医院,坍了十多年。
总之,无论它做教堂做医院,都是一个害人的地方。
坍了更坏人心。
林雨翔不知道这楼的简历,以为是从天而降的,更吓着了自己。
林雨翔“困倚危楼”
,颤声说:“有什么好怕的?”
“不怕,就上去!”
林雨翔听到要上楼,踌躇着不前。
梁梓君说:“你怕了?”
林雨翔瞥一眼伫立在凄冷夜色里的鬼屋,顿时吓得故我消失,说:“这--这有危险吧--”
“哪里!
瞧你娘们似的,走!”
梁梓君拖林雨翔上楼。
那楼梯其实还和楼面团结得很紧,只是看着像悬空了似的。
刚走几步,楼上一阵骚动和脚步声。
梁梓君吓得全身一震,喝道:“谁!”
林雨翔的意识更像僵掉了,连表示惊讶的动作也省略掉了,怔在原地。
楼上的鬼也吓了一跳--吓了四跳。
有人开口:“侬啥人?”
梁梓君的心终于放下,长吐一口气。
林雨翔的意识终于赶了上来,与意识同行的还有浑身的冷汗。
他听到一口的上海话,心也放松许多,好歹是个人。
退一步讲,即使上面是鬼,也是上海鬼,给点钱就可以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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