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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这是北京最美的季节。
人人喜笑颜开,也许是为祖国,也许是为了那7天的假期。
我不懂离婚证为什么也是红色的。
但幸好这猪肝红的颜色并不鲜艳。
“我送你回家吧。”
从民政局走出来以后,他说。
我抬起头,他的眼睛在初秋的阳光里仍然耀眼。
“不用,谢谢。”
我笑了笑。
我们俩的笑容都很商务,活像刚刚谈崩了的甲方乙方,就差彼此握着手说“买卖不成仁义在”
了。
他向停在路边的奔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我:“你确定吗?还是让我送你吧?”
我也假装恢复了活力的样子冲他挥手微笑说:“你走吧。
我以后也得适应坐公交的生活。”
他略一迟疑,发动车子走了。
车子顺滑地溜进车流中,就像一条鱼游进了海洋。
我记得那个夜晚,他把我的手抓过去放在方向盘上,把住我的手轻轻转动着方向盘。
那个记忆毁了北京流光溢彩的夜晚。
从此以后,每当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向后退去的北京夜景,都会泪眼模糊。
但是他再也不知道了。
我站在路边突然哭得不可自抑,泪眼朦胧中我看见周围都是兴高采烈的人们,在计划着、期待着他们的7天假期。
《财经世界》很快给我打了电话,对我的文章很满意,让我下个星期一可以去上班了。
我也很快拿到了那本印有我写的《王老吉遇上加多宝,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杂志。
果然像他们说的,没有署名,更没有稿费。
我翻了翻自己写的文章,还是没看懂谁会伤了谁。
不知道打电话叫我去上班的人能看懂吗?
说是上班,其实这里并没有我的座位和电脑,我只不过是定期蒙受召唤来这里开会而已。
十来个和我一样来实习的人把小会议坐得满满当当,众星拱月一般围着主编。
主编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起来知识分子气质相当浓厚,说起话来不温不火。
我们讨论的全是国计民生的大事,美国房市崩盘对全球经济的冲击,欧洲央行货币储存……
我们提出选题,听主编不紧不慢地点拨。
期间还可以有茶和咖啡供应。
坐在17层楼上看着窗外街景人车茫茫,听旁边的人有条有理地讲着中俄贷款换石油的一波三折,还真有俯瞰众生、指点江山的味道呢。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没有工资。
发表到第4篇文章的时候,我有点受不了了。
每一篇文章写起来就像生孩子那么痛苦,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也凑不够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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