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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连鲤的心中警铃大作,立马就将喉间的呼喊咽下肚里去,小心地提防着太后的身影,踮起脚,将自己的手从那个戳出来的窗洞伸了进去。
她恍惚间觉得自己是把手伸到了虎笼里面。
很快,她摸到了房内的门栓,然而毕竟个子太小,她不得不憋一口气使劲踮脚,来回抓了两三次,才勉强将房内的栓锁拉开。
听到卡啦的一声,连鲤来不及松口气,浑身绷得紧紧的,缓缓地推开了那一道门。
门外的阳光与风涌入这阴暗的宫室之内,卷起满眼的白绫纷飞,一时间恍入仙境一般。
连鲤愣了愣,待转身关了房门,那白纱犹如女子的手臂一般柔弱曼舞着,她微皱着眉,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挡开遮住视线的白纱,踮脚走向方才看见自己母后的地方。
她心里默默盘算着,见到母后的第一句要说什么,是用急切的表情告诉她端州溃堤的事情,还是状若无意地问一句这里的白绫纱到底是怎么回事。
兴许她的母后还会责怒她擅闯,那么到时候自己要用怎样无辜的借口来表示自己不得不闯入的苦衷……
她这么想着,下意识放慢脚步,缓缓地往前走,走了几步,然后顿住。
她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阴暗角落,方才明明站在这里僵立着的太后,居然不见了。
连鲤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立马转身,警惕地盯着自己的四周,伸去摸腰间莲刃的手摸了个空。
她这才想起,先前在大殿之外,她把莲刃交给了候三儿。
人啊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她莫名想起师傅的这句话来。
然而此时的连鲤也不敢擅动,寝宫之内白绫无风自动,在她的眼前微微招摇着,飘忽于阴暗的房间之内,好似鬼魅。
连鲤随手抓起身旁的一把烛台护在胸前,以防有变,她竖起耳朵正紧张地听着屋内的动静,忽然听到身侧一声细碎的响动,汗毛乍起。
那声音好像有女人在幽幽哭泣一般,又好像是低声压抑的笑声一样。
是母后,还是那个怪人?
连鲤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声音一瞬即逝,然而有一股力量在促使着她偷偷地往循着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
连鲤紧紧抓着烛台以作防卫武器,她谨慎地走过数十步,忽然之间,她嗅到了某种味道,随着她的脚步越走越近,那种味道越来越浓重了。
连鲤认得出来这种味道,那是焚烧的香料的味道,分明就和庙宇之中燃烛贡香的味道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越走越深,连鲤几乎怀疑起慈济宫有没有这么大了。
最终,她停在一块偌大的白色幕布之前,踟蹰着却不敢入内。
因为那种香火的味道十分清晰了,她可以肯定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忽然之间,在幕布之后又有人在轻轻叹息着,那声音幽幽低低,喃喃说了句什么。
听起来好像是有人不停地在说,“等啊等啊”
,或者类似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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