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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住嘴!”
太后面色一沉,猛地俯身一把紧紧抓住连鲤的手,十指握得极紧,几乎要将其手指生生掰断,几乎是咬着牙看着他,恨恨低声说道:“要是你女儿家的身份被得知,你可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你若是不争气,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母后何苦这般费心?!”
太后卫若水一语道破大魏帝国最为惊人的秘密。
谁也无法猜想得到,大魏皇帝不是他,竟然是“她”
。
魏国皇帝的女儿身……终究是那时的无奈之策,又怎能让朝臣、百姓甚至敌国得知?秘密大白于天下之时,必将引起无数变乱。
房内房外安静至极,锦被内的连鲤怔怔看着面色阴沉的太后,眼中光芒一黯,许久,低头,闷闷说道:“孩儿知道了。
母后安心。”
待太后阴沉的脸稍有缓和,稍稍平息了怒气后,心下也有些不喜自己先前太过生气的冒失举动。
然而若不生气如何成器?她看着床上的孩子低着头,穿得严实紧盖被褥,额头竟冒出细细的汗水来,一肚子的怒火也消散了些,只是再闲聊交代两句便唤了门外的其他人搀扶起身,准备回了慈济宫。
“母后?元香呢?”
连鲤终于耐不住心底的好奇与担心发问。
太后的脚步微微一顿,珠钗玲珑,侧过完美的脸庞,淡淡说道:“母后知晓你在意那宫女,但无论如何,你的身边不能留无用之人。”
所以呢?
连鲤下意识抓住被角,看着自己母亲远去的背影,忽然耳尖地发现自己宫中有些安静得可怕……好像所有人都消失了一样。
唯有石兰静立在旁,吩咐门外静声候着的宫人烧了热水来。
“石兰姑姑可知道元香去处?”
连鲤很是紧张地看着石兰问道。
“二等宫女元香,因职责疏忽,已发往徐亨公公手下教养。”
石兰面无表情说道。
既然石兰姑姑都说了,只要人还在宫中那迟早回得来,应该没事了。
连鲤拍拍胸脯,摇了摇头,忽又想起此次一路牵扯的宫人也有十几个,不过母后此次惩罚好像松懈许多,比如元香本该是逐出宫去的,便又随意问道:“那一路上那些宫人呢?”
石兰正吩咐着宫女倒水,自己将太医调配好的药材浸泡入桶,脚步一顿,眼眸只是低垂看着自己的脚尖,淡淡说道:“太后心慈,那些宫人见之不报,都逐出宫去了。”
那便好。
连鲤心下的担忧放了下来,很快便忘了个精光,任由石兰服侍除去里衣,舒舒服服泡进了水里。
因着年纪小与保密因素,她自小沐浴皆由石兰处理。
太医又说她先天不足体弱气虚,于是每日服药之外就算洗澡也要泡药。
每日许多切片好的药材由宫人浸泡蒸煮再送来,滤过澄清,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透红得像稀释过后的石榴汁,药香浓郁又带着股熟悉的清冽凉意,闻起来并不特别难闻。
“那日救朕的是谁?”
她忽然想起那朵白莲花,一身清冷的蓝衣像极了夏夜的澄蓝星空。
“听在场的公公说,是司寇宰相之子司寇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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