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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何能够当真!
他终于想通,用手在门上头顶的位置划了道,又跪下来比出半个头的距离。
婆子进来,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小乙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想着怎么不让对方发现自己。
好在这一路时间耽搁不少,众人也没再东问西问,只想着赶紧把人送到了事,也因此轻易的骗过送亲人。
没人提到那俩丫环,小乙心想,只怕是那“新娘”
私养的小妾,众人也不知晓,或是根本不去关心。
上轿下船,一路欢歌,那围观人群慢慢聚了过来,小乙坐在轿中,不知外边什么情况,只是心头憋屈,想要发泄一通。
也不知童陆白青知道了今日之事,会不会笑掉大牙,他轻轻抬起盖头来,想看看二人是否在那人群之中。
轿帘起伏,只隐约见到光亮,哪里能见到实景,小乙索性好人做到底,又把盖头盖得严实。
人群一多,行进速度也是慢了下来,有人前方开道,甚至还有官兵帮忙,送亲迎亲双方都是汗流浃背,总算是赶上了进门时辰。
来到夕府门前,小乙弯下身子,听人指挥,顺利进了屋来,这百十来步也是走得异常艰辛。
小乙正等候指示,一只手伸进他衣袖,紧紧握住了他手,又有人在他耳旁小声说来,
“哥哥是我!
先陪我演完这场戏好么!”
小乙心知不能回话,只轻轻捏了捏他手,以示明白他意。
紧接着二人各种结婚礼仪过了一遍,他和夕雨虽然交情不多,但为了他,他也愿意下跪给他的长辈叩头。
小乙只觉一切都慢了下来,走一步都要花上好长时间,真是恨不得马上找个房间躲起,再也不要出来。
终于结束了,小乙被人带到新房,夕雨陪在身边,在他耳旁轻轻说道,
“哥哥你在这里待会儿,我先出去应酬,晚些时候再过来!
桌上有好吃的,你饿了就取了来吃!”
小乙看房中还有他人,轻轻点头,夕雨这才带了人出门去了。
小乙把盖头扯下,扔到地上,自己瘫倒在床上,愣愣看着那精心打扮过的新床。
床上有些淡淡香味,小乙也曾见过这黄花梨木,可用这极品的木料做床,即便是那大理皇帝家,也是没有的。
小乙坐起身来,看这屋内情形,初见觉得只是普通男子卧房,只是多置办了些喜庆物饰。
再看却又十分惊人,大到婚床酒桌,小到帘钩梳篦,无一不是用那最名贵的材料制成,小乙也是见过世面的,却仍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再往细看,就连那屎盆盖子的纹路也都精致无比。
他想,这夕家果然是家财万贯,这屋内,仅这小小杯碗也是价值不菲,一齐算来又如何能够估量。
可夕家每代就只单传,人丁不旺,又如何能够长久延续呢!
所以这人世间,也不是人人都能尽享如意。
这屋外不时有人走动,却是没人胆敢进来,小乙闲得无聊,倒上酒来自己喝过。
这刚一入口,心中火热起来,这酒似曾相识,却是与记忆之中略有不同。
小乙只觉这酒带些竹香,温润至极,一口酒入到喉中,便如水珠一般,极轻极柔的滑落进胃中,那微弱热气慢慢扩散,暖了整个胃来。
小乙心想,之前喝过的那竹叶青与之相比,虽是不同路数,也确实要稍逊一筹,虽都与竹相关,只怕酿制之法、所用竹水都是大为不同。
小乙慢慢喝着酒水,时间却是过得极快。
看那外边情形,已然掌上了灯来。
小乙还欲倒酒,那壶内却已见底,让他十分扫兴。
正不知如何消遣,门外有了动静,
“今晚不用你们服侍,快些下去吧!”
原来是夕雨回来了,他支开外人,进了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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