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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诗酒作乐,消此良辰。
待秦衷与全恒检酒足饭饱后,齐身登上马车,大道里广无人烟,偶尔远远的亦能瞧见几户人烟,隐着枯山微翠,何等安宁。
秦衷托着腮靠在全恒检身上,看着窗外人家,笑道:“冬日可算是快要过去了,再有大雪,也不难人了。
熬过正月,二三月春暖花开之时,想必又是一年好收成。”
全恒检眉头一紧,而后又是一松,深吐了一口气,遥看了几眼,才道:“大孟,承你吉言了。”
秦衷嗤笑了一声,看了一会儿风景,又觉得无趣,便推了他一下,道:“我唱个歌给你听。”
说完,也不等人答话,自顾自的清了清嗓子,张口便唱:“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小书包……唔唔唔!”
全恒检吓了一跳,忙捂了他的嘴,恼也不成,笑也不成,道:“这是什么曲儿?调子这样怪?”
秦衷翻了个白眼儿,鄙视了句“少见多怪”
。
哼了一声,站起身又唱道:“何曾见,比翼双飞多一翅,并蒂莲花表三支?我只念,若水三千终有恨,一生不负一心人!”
一边唱,还摆着裙子作出柳湘莲教的那几样唱戏的把式,魏合等人透着帘缝看了,都忍笑不已。
全恒检摇了摇头,笑道:“你这个人,怎生地这样淘气?就这样,每常还说令父严厉,你若是我家的,早将藤条也打烂了!”
秦衷回身“哼”
了一声,道:“你又多大?来作这样老成样子教训我!
你只知道我轻狂无礼,不爱拘束,何曾又见我跟别人这样的?”
全恒检见他故话重提,便又含笑问道:“你的那些好朋友,柳兄弟韩兄弟的乱叫,难道没得一处顽过?”
秦衷听了,反而笑了,又挨着他坐了,道:“你醋什么?酒肉朋友是朋友,知交好友也是朋友,他们人虽仗义,性子也不糊涂,只是都是些志在纨绔的公子,与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交情说得再好,也就那样了。”
全恒检勾出他这些话来,有心想再问,却只拉着他的手闭了嘴。
岂知秦衷却又靠着他,说道:“却不知咱们能这样相处多久远。”
全恒检霎时觉得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待叙,不知如何诉说,不妨又见他水眸微饧,颊晕薄红,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样,不由又要咬牙恨了起来,掰着他的身子叫他道:“钟弟,钟弟!”
秦衷立时睁开了眼睛,撇着仰头看他,道:“都说了不许这么恶心的叫我!”
全恒检这才觉得清爽了,含笑道:“你无字无号,不这样叫,又怎么叫?”
又趁机问了,“难道叫你的小名?”
秦衷听他要问自己的乳名,咬紧牙关不答,反问道:“你呢?你的小名叫什么?”
全恒检却道:“我已成人,取了字,何必再提小名?”
每一个刚长大的少年,对于小名这种东西都有种特殊的情感,亲密的、绵软的……也是尴尬的。
从小小、圆圆、斌斌、囡囡这种正常型,勉强可以接受的,再到二胖、狗子、猪娃、二蛋这种死也不愿意承认的。
小名,全天下的少年心里只有老妈有资格从小叫到老。
老爸都不行!
秦衷现在是秦钟,“钟”
是学名,之前自然也有个小名了,这个小名虽不是特别好听,其实也不算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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