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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养成习惯,一日不说上一个时辰,这嘴就有点不利索。
偏偏这练嘴皮子的事儿有点吵,刚刚她在房里练了一会儿,就被萍姐儿嫌弃,所以这会儿得寻个稍微僻静的地方,生怕一不留神吓倒旁人,还有可能被当成奸细抓起来。
主仆二人到了田埂中间,梅茹才小声叽里咕噜开始每日功课。
静琴听不懂,只能立在旁边候着。
约莫听了一盏茶的工夫,她就有些累了,还有些困,前面的三姑娘倒是精神奕奕,还在嘀嘀咕咕念着这些让人犯困的东西。
她动了动脖子,稍稍往旁边打量过去,左看看,右看看,再一看——
静琴不由吓了一跳。
“殿……”
她刚要请安。
傅铮微微摇了摇头,眸色沉沉的望过来,静琴提着盏风灯,立时战战兢兢站好。
梅茹这次没练一个时辰,她今日练了约莫两刻钟,便收住了。
这闷热的暑气到这会儿才慢慢消散,她摇了摇扇子,转过身来,定睛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只见静琴耷拉着脑袋立在那儿,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傅铮!
这人难得穿了件鸦青色销金云纹团花束腰长衫,立在那儿,肩宽腰窄,皓月之下,俊朗精致的眉眼蒙了层淡淡的清冷月色,越发摄人心魂。
梅茹一怔,很快镇定下来,“殿下。”
她略略欠身,淡漠见礼。
“三姑娘。”
傅铮微微颔首。
梅茹知道这人话少得厉害,又极能沉得住性子,经常半晌不说一句话,她不想跟傅铮多浪费时间,于是主动道:“听闻殿下曾在平阳先生那儿举荐过我,一直寻不到机会问过殿下缘由,又没来得及谢过殿下。”
她说着福了福身,恭恭敬敬道了声谢,挑不出一个错处。
不待傅铮说话,梅茹又直接道:“如今夜色深了,实在不便在外久留,待明日我再遣丫鬟送谢礼给殿下。”
句句在理,倒显得他是个登徒浪子似的……
这份规规矩矩的客套,也掩不住这丫头的厌恶之意。
只怕他再说什么,也是徒惹厌烦。
傅铮望着她,顿了顿,道:“三姑娘在平凉府助过本王一臂之力,举荐是应当的,不必客气。”
既然如此,两不相欠,那更好了。
梅茹再一福身,直接领着静琴离开。
傅铮双手负在身后,掌心里面攥了个彩锦如意的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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