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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知县满意端详着这幅画,他甚至觉着这些字也不丑,而是古拙,你看那一笔一划力透纸背,都蕴含着蓬勃的气势啊!
此时没人会知道,这副画在六百年后的拍卖会上,拍出了十六亿华金的天价……为此刁家后人还和魏家后人大打官司,争夺这幅画的所有权,当然,这是后话。
。
待消停下来,魏知县也该处理正事儿。
他让王贤退出去,和刁主簿谈心道:“仁安兄,他不过应个书办,何必要苦苦为难他呢。”
“大人有所不知,此人声名狼藉、心术不正,一旦让他进了衙门,必然为祸一方。”
刁主簿闷声道:“下官因他是王子遥介绍来的,不好面辞,所以才出此下策。”
“声名狼藉怕是谣传,心术不正亦是谬论。”
魏知县不以为然道:“没有一份傲骨,一腔正气,是写不出这样的好诗的。”
“大人……”
刁主簿只好换个角度道:“问题是,我们是佥吏,不是取士,他诗做得好,可这笔字实在是有碍观瞻……”
“字不好可以练,难得的是他擅长算学,正是本县所急需,”
魏知县却拿定主意道:“就录用他吧!”
“是……”
正印官发话了,刁主簿也没法再坚持。
两人说了几句话,但都没提那典吏一职,干扯无聊,刁主簿便告辞回衙去了。
“东翁,”
待姓刁的一走,司马求便忍不住道:“为何不索性任命王小子为典吏,也好还他个人情。”
原来魏知县因为平反冤狱,受到了朝廷的嘉奖,虽然他刚到任,不可能马上升迁,但有这份荣誉在身,就算戴上了‘能吏’的帽子,还用为前途发愁么?
魏知县是信孔孟的读书人,饮水思源,虽然不知道司马求那些主意都是王贤捉刀,但没有王贤独揽责任,魏知县是不敢悍然搜查何常家的,所以一直觉着欠了这小子点什么。
加上司马师爷还有残存的节操,也帮着王贤说话,是以魏知县答应,将徐山空出来的典吏位子给他。
但显然这会儿,魏知县变卦了,他叹口气道:“我想过,这样不妥,有那么多人等着上位呢。
姓刁的来闹这一场,还不是为了给他小舅子,争这个典吏?我要是直接把这个位子给他,太招人怨了。
还是一步步来吧……”
其实这些道理,司马求何尝不知?但是吏员的位子相当稳固,有人甚至能在一个位子上干一辈子。
要是错过这次机会,谁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官场上最怕的就是欠人情,不赶紧还清了,光利息就能把自己赔死。
“如果他真有本事,也用不了等多久。”
见他还要说什么,魏知县低声道:“本官也正是用人之际啊!”
“唉,好吧……”
司马求郁郁道,心说,什么时候能把最后的节操也丢掉?
。
回到吏房,王子遥对王兴业绘声绘色讲起来,方才发生的经过。
听得王老爹一愣一愣,心说这还是我儿子么?会写字会算账,还会作诗?不是坐哪哪湿吧?
“孩儿是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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