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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态,那腔调,显然让冯望舒一时难以适应,从心理上也接受不了,他的内心里有了一种假李逵遇着真李逵的尴尬与无奈,也有一种被人利用后惨遭抛弃的悲哀和酸楚。
“你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吧!
反正我是不会在上面签字的!”
冯望舒朝床上一躺,用枕巾蒙上了自己的脸。
十天之后,冯望舒出院了。
事故调查正如胡、范二人所设计的那样,冯望舒找领导申辩,但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他知道胡尔利一定跟庄来福打过了招呼,所以下面的人不相信自己的话。
不仅如此,胡尔利和范建更不拿他当人看了,认为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自己在运行一值是难以立足了,于是找到分公司的经理和书记,果断要求调离所在值,分公司的两个头头倒是没有为难他,笑着答应他说会帮他协调这件事情。
一个星期后,宋大炮找到了冯望舒,告知他分公司领导为他的事情所协调的结果:四个运行值,没有一个值长愿意接受你,如果你坚持调值,那么你自己去找值长协商,只要有人愿意接收,分公司领导绝对成全。
冯望舒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别的值长来说已经构成了威胁,或者说是无形中成为了别人的负担。
唉!
说什么工友如手足,说什么同事如兄弟,其中的一个韩值长,也是制盐分公司的老值长了,平时没少在酒桌上跟自己称兄道弟过,如今到了兄弟真正落难的时刻,就把什么都忘了。
可见世间所有的情感,在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哪怕是莫须有的利益,终将是是不堪一击的。
既然在制盐分公司没有自己的安身之所,那就选择逃避吧!
思之再三,冯望舒做出了离开的抉择。
离开自己熟悉的岗位,选择重新定位自己的人生,对于年过四十的冯望舒来说,无疑是痛苦的。
痛苦的原因有三:一是在“三定”
的背景下,自己已经成为一名淘汰者,一名淘汰者留在原有的一亩三分地里,注定难以找到适合自己施展才华的职位;二是淘汰者主动提出离开领导安排的职位,就有着不服从领导的嫌疑,重新安排职位时,注定不会有比原来更好的职位;三是离开制盐分公司,就意味着放弃原有的职业技能,一切从零开始,在没有任何后台的情况下,自己注定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日后的情形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在到处遭受白眼的状况下,自己还死皮赖脸的去哀求别人,在讨厌自己的人眼皮底下生活,不是更痛苦么?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当人生处于低谷的时候,古人的胸襟是值得借鉴的,对!
请求制盐分公司的领导把自己退到人力资源部,再到人力资源部去找陶部长,只要离开制盐分公司,到哪里上班都行。
对于一个铁了心要离开制盐分公司的人,制盐分公司的头头当然不能拦着,一来自己心中有愧,二来又不能给冯望舒以更好的职位,所以只能放行。
离开制盐分公司的第二天,冯望舒便到人力资源部去报到。
陶仁贤还是那副娘娘腔,老实说,从三定工作开始到现在,到他这里来要求调换岗位的人已经不是冯望舒一个了。
从情理上讲,他是比较同情冯望舒的遭遇的,知道冯望舒对于嘉信盐化公司来说是个人才,但是作为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他还是帮不上冯望舒什么忙,理由是他自己本人并没有从冯望舒那里得到过任何好处,这个年头,谁会愿意去帮一个对自己无实质利好的人呢?
“你倒是说说看,你想到什么地方去?”
陶仁贤的娘娘腔里夹杂着官腔,并没有让冯望舒坐下来的意思。
“随便!
最好是一个人呆着的岗位!”
冯望舒苦着脸回答。
“为什么要选一个人呆着的岗位?那不是显得太孤独了吗?”
陶仁贤阴阳怪气的笑问。
“我不怕孤独!
我就喜欢一个人呆着!”
冯望舒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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