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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疏竹又笑:“在下不曾说过这话,姑娘记岔了。”
“你……”
温西恍然,她关心则乱,满脑子浆糊,的确,他不曾说过她跟着来了,就会告诉她师父的所在。
温西脸色铁青。
冷疏竹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姑娘何不放下些心怀呢?”
湖岸边密林重重,鸦雀无声,温西心里咯噔一下,她是轻易脱不得身了。
她一人沿着那九曲桥,走向那座孤亭。
夜风夹杂着水汽,有些凉意,她衣衫单薄,竟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她站在亭外,看着亭中轻纱款款,孤灯摇曳,等到那一曲终了,才开口道:”
阁下是何人?”
“进来。”
那人开口,是个男人,声音有些耳熟。
温西带着疑惑掀起纱帘,入到亭中,才看清面前之人竟然是那陈王,便是舒阳公主称呼的二哥。
在这孤灯夜月之下,他美得有些雌雄莫辩,一袭青衫,发丝逶迤,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琴弦,余音不尽……
温西愣愣地站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满脑子都是各种猜测,却被她自己一一否定,风将她的发丝撩动地越加的凌乱,又灌进她的领口与袖口,她却只同一截木头一般,只言片语不能发出。
陈王的琴案一侧还摆着一个画卷,素白的宣纸透出隐隐的墨迹。
温西张张口,依旧没有问出声,那卷画,并不曾装裱,一尺来长,半尺来宽,不算宽大,里面描绘的人物却是栩栩如生,几日之前,还是温西亲手交到了恭镖头手中。
恭镖头江湖中一向有磊落名声,温西观其言行,也是个性情直率的人,他不会谋算萍水相逢的温西。
这画,想来是面前这位陈王用了什么手段拿到的,果然,在宫中那匆匆一瞥,温西不是在无事自寻烦恼,而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她捋清了脑中一团乱麻一般的思绪,才缓缓开口道:“小女子温西,见过陈王殿下。”
她行着礼,还是那位房女史教的,应当十分的恭敬。
陈王抬起眼,轻笑一声,做了令她坐下的手势,道:“少有女子有这样的名字,可有什么典故?”
温西摇头:“没有典故,我师父……捡我的时候,是在清濛山西所以起了个西的字。”
陈王浅笑,仿佛觉得有趣,他抬手,取了那张画卷,缓缓打开,目光中满是赞赏:“令师真是半点不曾变了模样,风采更胜从前,杜明翼的笔也是出神入化,画得惟妙惟肖的很。”
什么!
温西心中登时如轰雷一般响过,他认识师父?
“你、我师父……你……”
她霎时激动地话都说不完整,“你晓得我师父去了哪里?”
陈王笑着摇头,道:“若是知道,也不会借你这副画像了。”
温西有千万个问题,只是都问不出口,她咽下了所有的疑问,只是露出些失望之色,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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