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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生半仰头,口鼻中喷出的烟气向天袅袅飘去。
“唉……你都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不记得也未必不痛苦,原来那三枚红药,对于你的作用,是用来忘记的啊……”
他若有所思。
温西怔怔得看着树下的男子,他时而凝思,时而轻笑,只是那个身影,瞧来总是孤独而忧伤的,那一身华丽的衣衫,仿佛是加诸于那空洞寂寞灵魂的一张皮。
“其实,我都不知道那药你服下之后会如何呢……嘻嘻嘻……唉……胥长陵只说让我给他可以缓解血饮术的法子,我也说了这药有毒,看来,他宁愿你去死了,也不愿意你为了其他的男人而痛苦呢,这究竟是自私还是残忍呢?”
温西不由握着心口,她的心有些痛,这种疼痛此刻要不了她的命,却令她难以承受,“我师父他也服下了药,他承下了大部分的毒性。”
“啊、是么?”
不良生面露出些意外之色,但很快,他转而一笑,“不知道这是不是值得的呢?”
值得吗?师父!
温西想哭,风吹竹林,竹涛声声,水流石上,叮咚作响。
这里已非她的家了,师父也不再在这水边奏起一曲古音。
“我不会同你走的。”
温西盯着不良生,“我师父是让你将我带去他身边吗?不管他同你交易的是什么,你都收不走。”
不良生又笑,“这倒是不意外的回答,不过,我若是一定要带走你,你也全无办法,不是么?”
温西明白,她对于面前之人来说,犹如蝼蚁。
她忍不住看顾四下,不良生又笑,“魏太子的人不敢过来的,他们很怕你出意外呢,唉,你看看,你终究并非一人,那为何要哀叹孤独呢?你的孤独只是来自于你的心罢了。”
温西有种被看破的窘迫,她并非孤独,只是求不得,或者还有已失去。
但他又道:“不过我也不会强迫你,比起同胥长陵收取好处,我却更期待你将会如何呢……比如……爱……是否真如你所言一般痛苦,至死而生,我真想再体会一次,哪怕只是一次也好,你不知道,比死更可怕的便是漠然了,你不知痛苦,不懂欢乐,从前过往,如梦幻影。”
温西轻轻呼出一口气:“你不得再去找我师父。”
若是师父为她付出的代价太大,她不能承受。
“那么,你用什么来交换呢?”
他笑着道,“我的一切都是可以交换的,只要你有筹码。”
“你要什么?”
温西懂得这个人的贪婪,他的言语与灵魂都有价。
不良生忽然靠近,温西连他的脚步都未曾看清,他就像一个影子一般飘来,停在她的面前,他细细的端详着她,道:“你现在最在乎的是什么?”
温西直视他的双眸,迷梦的乌纱遮挡了他的目光,也遮挡住了温西的探寻之色,可能因为温西的注视太过专注,他微微侧开了面庞,道:“告诉我。”
温西并未因此而挪开目光,她直视他,道:“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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