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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疏竹回答她。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温西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冷疏竹却答非所问:“这院子,本来还联通方才那宅院的,后来,那宅院被人买去了,中间砌了墙,这一处,就荒废了。”
温西问道:“这里本来的主人是谁?去哪里了?”
冷疏竹轻笑,似在嘲笑她的天真或是明知故问,“你觉得的呢?”
温西环顾这荒草没没的院子,闭口不问。
冷疏竹却一笑,道:“无非是死了,走了,散了。”
温西轻轻呼吸着,胸口微微起伏:“死了的墓茔在哪里,走了的又在哪里安居,散了的可有追忆?”
冷疏竹摇头:“死了了已经化成了灰烬,也许已经渡过了轮回的长河,哪里又管得了前世的墓茔,走了的无可安身,在他乡流离,散了的已经不知所踪,就算梦里,也不愿回忆起这里……”
温西不禁问道:“那你呢?为何来这里?”
冷疏竹哈哈大笑,道:“我是一个过客,一个闲人,世间一砖一瓦,都有故事,我是个追寻故事的人,而你,或者会成为我下一个故事的主角。”
温西喃喃问道:“我?我有什么特别,让你这般在意。”
冷疏竹摇头:“算不得特别,只是我认识一个人,这个人又认识另一个人,那个人曾经认得你,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也许你早已经忘记了,一分一毫记不起来。”
“认得我?”
温西忽然有十分的在意,“是谁?我见过的人,说过话的人,我都记得,你告诉我,我会想起来的。”
冷疏竹又摇头:“你不会记得,那是你还很小,年幼无愁,不像现在,已经长大到有了挂心的人,也像一个真正的少女一般多愁善感了。”
他的话渐渐渺去,最后的余音,温西甚至听不太清。
“年幼……”
温西垂目,她忘记了所有遇到师父之前的事,她能够想起最遥远的事情是师父微笑着对她说:“小西,吃饭不可以挑食。”
那之前呢,她的家人,亲人,父母,兄弟姐妹……
她也曾疑惑,也曾好奇,问过师父,师父总是说:“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没有人是能够相伴永远的,你们只是分别的有些早而已。”
温西便被他话中的感伤感染,不去询问,是不是他那句话,也预示了今日呢?预示着他们也最终也会别离。
温西已经木然,冷疏竹看着她,伸出手,手中一条巾帕,擦拭着温西的脸庞,她已经泪流满面。
温西觉得在这个几乎是陌生的人面前流泪很丢脸,她胡乱地撇过头用袖子划拉几下,瓮声瓮气道:“那和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因为……”
冷疏竹轻声道:“有人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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