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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顾不上被踹得疼不疼,印央的手扎进栾喻笙的后脑和头枕之间,揽起他的脑袋,让他的呼吸道处于顺畅的位置,痉挛的他一抽一抽地顶她的手掌。
“栾喻笙,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印央声音发抖,放大音量好让栾喻笙听见。
“呃……嗬……”
他发不出声,包间的轻奢吊灯投下光晕,
照亮了他眼角涔涔凝聚的生理性泪水。
四肢躯干都容不得他来掌控,身子下滑,胸口的束缚带渐渐地勒到了腋下,兜着又僵又软的他。
眸子失焦涣散,浓厚的绝望在他眼底铺成开来。
比在血肉里游走的刺痛更痛的,是他的自尊心,好似气球被针扎破,瞬间干瘪,零落尘泥。
他仍旧痉挛不停,抖成筛子,呼吸频率杂乱无章。
却居然逼自己分出了气力,挪动右手去够轮椅手柄,想摆脱印央的注视……
快点躲起来。
如此不堪的自己。
“栾喻笙,你听我说!
放轻松,你不要去想其他的事,跟着我深呼吸——”
印央眼疾手快地抓住栾喻笙的右手,另一只手捋他的胸口,帮助他顺气:“栾喻笙!
跟着我的节拍,来!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慢慢来……没事的,慢慢来……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印央的话远得像飘在天边,栾喻笙抓住她的袅袅之音,竭尽全力跟随她的节奏调整呼吸。
一声一声,他逐渐平稳下来。
可平日里死寂的双腿持续上蹿下跳,西裤勾勒出他盈盈一握的腿骨,待他能喘上气了,印央才注意到,他右侧的裤腿有一处奇怪的鼓起……
该不会是尿袋吧?
难道……尿袋爆满了?
印央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伸手撩起栾喻笙的裤腿,只见一个小号的尿袋充盈得快要炸开似的。
“……栾喻笙!
你怎么不说啊!
你不要命了吗!”
话音未落,印央推着栾喻笙飞冲进了包间内的洗手间。
迷你尿袋由透气的防过敏的医用胶布贴在栾喻笙的右小腿,轮椅停在马桶边,印央刚弯腰去解,一只面条手突然挥来,拨乱她头顶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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