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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搅混在一起,生生世世。
印央伸出长腿假装去穿鞋:“你赶我走,我无处可去,我会跳海的。”
栾喻笙蛮出最大的力气,扭动脖子,把脸埋进枕头,冷嗤声宛如破碎的哑雷:“求之不得。”
夜色如磐,海上静得针落可闻。
偌大的房间重归寂寥,栾喻笙双目失神,印央的话循环割痛他的耳膜。
她口中讨厌的事,他全占了。
晚餐吃的少,又一杯接一杯红酒下灌,现下,肠胃不适,酸水一股股顶到喉管。
“呕——”
栾喻笙扭头呕吐,呕到最后只剩胃水。
护工急急忙忙赶来,栾喻笙腹肌无力,一口泔液呛在气管里咳不出来,一个护工摁压他的腹腔,一个护工托着他的头,三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时,撕裂一声,他顺利咳出。
他瘫在床上,连呼吸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屋里弥漫难闻的酸味。
待栾喻笙气喘顺了,护
工将他小心翼翼抱上高背轮椅,换上洁净的被褥床单。
魏清敲门进来,征求道:“栾总,那印央的客房……还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吗?”
空茫的眼神稍稍回温,栾喻笙半躺在电动轮椅上,衣领不慎沾染到的一点点污秽物散发着异味。
他别开脸去,恨不得切除嗅觉神经,应了声:“嗯。”
“印央胆大,性子疯,这样逼她,她……”
魏清面露忧色,“会不会做傻事?”
“她?”
栾喻笙笑容玩味:“她才舍不得死。”
魏清走后,时值凌晨,精气消耗殆尽,可栾喻笙仍在护工抱他上床时出声制止:“去洗澡。”
他闻到了他身上她讨厌的味道。
护工忧心忡忡:“可是栾总……”
“我说,洗澡。”
目光扫过魏清送来的那台空气过滤器,栾喻笙漏着气说,“那个,不许开。”
但愿他洗澡出来,还能嗅到残存的木质玫瑰香。
他钟爱的味道。
苟活一夜,翌日,栾喻笙难忍腰酸背痛,空空如也的胃还在翻江倒海,他咬牙忍住。
护工解开他的纸尿裤,浓郁的骚腥味弥漫开来,上面只有一小片焦黄,他最近饮水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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