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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芹也考虑过这种情况,见原本还算镇定的朱母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反过来安慰道:“早先四郎同我说过镇上的情况,那时他就说了,去县城里比赛可不像镇上那样只管称重的,回头还要戴上大红花游街的。”
“娘你想啊,咱们镇上是只有两条街,可县城多大呢从这头到那头,怕是半天时间就过去了。
这会儿是冬日里,日头短,真要是游街结束就已经傍晚了,我估摸着二嫂不能让他们立刻往回赶。”
“再说了,不是还有杀猪吃肉吗就算县城里有屠夫,要把一头大肥猪收拾出来,没个小半天也不可能的。
我猜,可能还不是二嫂不让回来,是县太爷留人了吧等明个儿大清早的,把猪一杀,中午正好吃刨猪汤,下午二嫂他们顺便在县里多买些年货,回家怕是得明个儿太阳落山那会儿了。”
这么说也挺有道理的,朱母听进去了话,扭头安慰灶台:“听到了没你爹娘要明个儿才回来,你赶紧洗洗睡了。”
灶台小大人似的长叹了一口气:“我就说该叫我跟着娘一起出门的,就我爹娘和四叔去了,他们能背着我吃多少好吃的呀”
“去睡觉”
朱母一声令下,倒是没把灶台吓到,反而把六郎吓得一惊一乍的,飞快的拽上灶台,匆忙洗漱后就回了屋。
老屋这边房间是不少的,毕竟四房人搬了出去,要说没房间肯定不现实。
不过,灶台只住这么一两宿,犯不着特地清理出一间屋子,再说这大冬天的,别给他冻出个好歹来。
因此,六郎当仁不让的接过了这个苦差事。
嗯,没错,就是苦差事。
六郎在此之前,从未跟灶台睡过一屋。
要知道,他是家里最小的那个,原先倒是跟五郎睡过一屋,却是堂屋那头的大房间,两个铺的那种。
可灶台呢小时候是跟着爹娘住的,前两年才搬进了六郎那屋。
这俩人名为叔侄,实则交际并不算太多。
本以为带着个已经八岁的侄儿睡觉是件特别容易的事情,而且小孩子火气旺,睡一个铺还不得比早先一个睡暖和许多结果,暖和是暖和了,六郎差点儿没叫灶台踹得口吐鲜血。
想着好歹就凑合一宿,到快天亮时,六郎索性起了个大早,在院坝上头劈柴禾,却反被朱母训了一顿,问他天都没亮呢,作啥幺呢这还不是最惨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二哥二嫂第二天压根就没来得及赶回来,他还要跟灶台凑合一宿。
屋里,六郎杀气腾腾的威胁灶台:“晚上睡觉老实点,知道了吗不然回头我把你踹到地上去”
灶台冲着六郎扮了个鬼脸:“六叔你要是再凶我,小心我以后坑你啊”
“坑你个头睡觉”
睡觉前,六郎还很是担心,生怕次日他二哥二嫂还不回来。
幸好,他这个担忧没有实现,可另外一个担忧出现了。
睡到半夜里,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然后身子一沉,屁股一痛,他本能的惨叫了一声,及至他老娘举着油灯过来瞧情况时,他才发现自己摔下了床。
母子俩齐刷刷的看向了躺得四仰八叉睡得喷香的灶台。
“再凑合一宿吧。”
朱母一看没啥大事儿,随后就转身走了,关门之前还不忘叮嘱一句,“记得给灶台盖被子,你看他都把被子踢开了。”
六郎:
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灶台绝对是他娘亲生的,一看就是坑人的主儿,还专门坑他不过,他到底是不是他娘亲生的,那就没准儿了。
好不容易捱过了这一夜,六郎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在傍晚时分,将他二哥二嫂盼回来了。
当然,回来的还有四郎。
不过跟去的时候不一样的是,二郎赶着驴车,四郎赶着牛车,两辆车子上都是装得满满当当的。
至于二嫂宁氏
她如同脚踏风火轮、手舞乾坤圈一般,以一往无前之势径直冲向了猪舍。
“四弟妹你真是太能耐了你说一样都是人,咋你就那么能耐呢脑子活络就是好,聪明人才能得到老天爷赏的饭你说,村子里多少人养猪啊,谁能跟你似的把猪养的那么好那猪哟,啊哟那就不是一般二般的猪,要我说,那就是神仙猪”
宁氏一个箭步冲上去,立马拽住了王香芹的手,边说边忍不住热泪盈眶。
“那猪肉的味道实在是太好太好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猪肉啊你说你教我的那个焖肉,原先在家里吃的时候,也就觉得特别好吃,咋用你养的猪焖出来的肉味道就不一样了呢明明是一样的做法啊”
“不说做法了,那猪肉哎哟哟,我这说着哈喇子就要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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