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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妃正褪下最后一层薄纱,赤足踏入浴桶中,肤如凝脂,容颜赛雪。
听见有人闯入,她毫无惊色,只回眸勾魂一笑:“偷看嫔妃的身体,可是死罪,你胆子真大。”
说完,竟是咯咯笑了起来。
黑袍人体内血气冲撞的更加厉害,面上也浮起异样的红色。
他盯着她柔弱无骨的腰肢,被那媚眼一勾,只觉魂飞魄散,再难把持。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不止,黑袍人血脉偾张,全身都滚烫的厉害,如发狂的狮子般,猛然冲过去扼住吴妃喉咙,红着眼睛低吼:“闭嘴。”
吴妃毫无惧色,反而双眸迷离的勾住他脖子,吐气如兰:“怎么?你怕了吗?”
黑袍人陡然收紧手,又陡然松手,在吴妃雪白的玉颈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他目中迸出血光,一把捞起那未着寸缕的身体,往黑袍里一裹,朝幽香最浓的芙蓉帐走去。
帐内,温香软玉,一室糜乱。
一场欢愉后,血凤褪去黑袍,神色略带迷茫的顶着帐顶。
吴妃乌丝散乱,紧紧偎在他怀里,指尖缠着他一缕灰白的发丝,咯咯笑道:“这九州之中,敢动巫启女人的,你可是第一个。”
血凤面色霎时惨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然走向一条不归路。
吴妃见他如此,笑意褪去,目中忽然露出幽怨之色,道:“我和龙卫,都是为他人而活的苦命人。
事已至此,龙卫可想过为自己活一次?”
血凤抱紧怀中香软的美人,躺在这软帐之中,一股油然而生的疲倦感和安宁感,渐渐传至四肢百骸。
过去的几十年里,他日日刀尖舔血,只知忠君事君,为了保住仅有的一点权势和地位,更是费尽心思筹谋算计,以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
他以为,这就是为自己活着。
可此刻,他却发现,过去几十年的时间加在一起,他所能回忆起的所有幸福,都不及这芙蓉帐中的幸福来的真实。
于是,他脱口问出了这个令他困惑很久的问题:“究竟要怎么做,才是为自己而活?”
吴妃又咯咯笑了几声,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等笑够了,她忽然目光炙烈的道:“龙卫若真有此心,就带我离开这深宫罢。”
血凤身体一僵,心底深处,一股滚烫的热流,如决堤之水,涌了出来。
吴妃目转幽怨,问:“你不愿意么?”
“不!”
血凤断然否定,蓦地握紧她一双玉手,抵在心口,道:“我自然愿意,我——求之不得,我只害怕,那样太委屈你。”
吴妃苦笑道:“巫启薄情寡性,除了当年的九州公主,其余女子在他眼中皆如鸡肋粪土。
他高兴了,便哄你两下,不高兴了,便把你丢在一边,不闻不问。
你所思所想,所愿所期,他从不关心。
我日日活得行尸走肉一般,若不是遇见龙卫,早就不记得自己还是个活人了。”
她望着血凤,幽幽道:“龙卫若是不肯带我走,我宁愿一头撞死在这殿里,也不愿再向过去那样活着了。”
血凤心疼的握紧她的手,似是下定某种决心般,咬牙道:“我答应你。”
吴妃露出喜色,目中泪光点点,道:“我对这深宫毫无留恋,唯独惦念出嫁时,母亲亲手给我戴上的那双翡翠玉镯。
今日午后,我不小心将它们遗落在了明华台里,龙卫可否替我取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有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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