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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esp;&esp;黎初被安全带勒得脖子发疼，手脚并用地推秦颂：“你疯了吗？！”

&esp;&esp;秦颂一顿，撑在座椅的手用力下压，带着压迫感笑了：“我认为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esp;&esp;黎初心惊胆颤地望着她。

&esp;&esp;“我是有病，正常人不会喜欢痛。”

秦颂又提起嘴角：“前些年我不断换医生，但没有用。”

&esp;&esp;月光透过玻璃车窗抛近来，掉落在眼尾与发梢，将浅粉色头发照得如绣花的金丝线。

&esp;&esp;“你以为什么都可以改变，实际上是无用功。”

秦颂很快松了唇线，神色又变得冷漠。

&esp;&esp;“人类很渺小，死亡是必须的，你我都一样。”

&esp;&esp;她死气沉沉地看着前方，这模样，黎初突然很担心她会将油门踩到底，然后撞向护栏或者是路灯。

&esp;&esp;但秦颂只是紧握方向盘，没有要踩油门的意思：“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

&esp;&esp;然后呢？黎初等她继续说，秦颂却垂下了手，摊开的掌心恰好承接着一束光。

&esp;&esp;黎初望着这束光，也望见了手心上的痣，以及手腕上一道道伤痕，她们做过许多过于亲密的事，现在却是黎初032

&esp;&esp;黎初明白秦颂的病情严重性，不是因为知道病痛缠身，而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对方的起伏变化。

&esp;&esp;秦颂的痛苦在于她并不想变成疯癫的人，可怎么能控制住？埋藏在海岸线下沉默的火山终究会爆发。

&esp;&esp;像此刻，秦颂点了烟，冉冉上升的雾气缭绕至车顶，黎初心想，她应该在隐忍，在克制，在压下一切无从冒出来没有规矩的东西。

&esp;&esp;秦颂举起夹着烟的手，于是光影在手背上交错了一下：“我的世界像一团混乱糟糕的线，努力顺清它，但也只能听天意。”

&esp;&esp;“所有事情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如果你觉得死亡不真切，想想我父亲。”

&esp;&esp;她打开空调，烟味淡了些。

&esp;&esp;从前秦颂反感抗拒述说过去的事情，将自己藏进坚硬的躯壳里，今天是例外，她莫名被黎初的眼泪煽动了情绪，很想说些什么。

&esp;&esp;尽管说的生硬无情，但黎初听懂了。

&esp;&esp;“你在安慰我吗？”

黎初问。

&esp;&esp;秦颂沉默不语，许久才抬睫，凝视着远方：“再痛苦，命运的齿轮何曾停止转动过。”

&esp;&esp;她从未说过这样多的话，黎初笃定：“你真的在安慰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