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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溪瓷不由自主的转过身来逡巡着裴易铮,心头依旧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嘀咕问道。
“你觉得魔真是这般的吗。”
裴易铮站在原地没动,却是在琢磨自己,良久,抬头一笑,“这世道本就弱肉强食,既然可以通过吞食同类来进化自身,又有何不妥?”
裴易铮这般说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唇上一抹病态的笑容。
袖口间纯黑色的魔气像有意识一般缠绕着他,不断地围绕着袖口打转,时而卷起一股小旋风,时而往他的衣襟里穿过。
可昭昭的大殿之中,竟无一人看见。
陆溪瓷光是听着有些毛骨悚然,无征兆的,对上裴易铮修长而苍白的双手,不知为何脑子里涌出了一个画面,好像那有些腥红的指尖沾满了血淋淋的鲜血似的。
裴易铮伸岀手,动作缓慢的按着陆溪瓷的脑袋。
陆溪瓷画面之中瞬间涌现了她的头盖骨被掀开的模样,目露惊恐,然后转过头见着是裴易铮,松了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裴易铮却毫不在意的,轻轻的一笑。
“有人来了。”
陆溪瓷浑身一抖,打了一个寒颤,将嘴巴捂的死死的,脑海中不停的在循环着那死气沉沉的画面。
裴易铮竟然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他竟然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陆溪瓷心中万般呐喊,迎上裴易铮寡淡无味的目光,面上却不敢显现出来。
裴易铮他,恐怕真的是有问题……
周围的人依旧是喋喋不休地讨论着魔道和血腥,若将这些词汇收集起来简直可以做成一本书,书名就叫,“万物皆菜品,论菜品的一百种做法。”
周围有胆子小的立刻吓得低下头去。
陆溪瓷不敢再去看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前头。
陆溪瓷一看眼神便愣了一下,前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行人来,真的像极了裴易铮说的,有人来了。
长老将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眼眉严肃的像悬崖边又硬又臭的一块石头。
众人神情之一禀,连眼神的交流都不敢了。
门口进来了一人,那人步子非常的虚晃,似布满蜘蛛网一般的手用力的扶着门,踉踉跄跄地跌了进来。
非常奇怪的是来人的眼睛没有睁开,好像没有睡醒的样子,手里抱着一个葫芦塞,身子摇摇晃晃的,衣衫褴褛的就被揪在那里坐着,头上还掉了几根毛,他驱着手肘,好像在挠柿子一般,衣衫褴褛的模样跟这些衣冠楚楚的这些人坐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陆溪瓷见此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他是谁?”
有人见她与任家的人认识,亦对她相对的友好。
旁边的一个好心的人解释,“他就是传说中无所不知的无乡长老,不仅在长乡镇的名头很大,他在外头修身界的名头也是响当当。”
说着她旁边的那人目光掠过了一丝压抑地惊讶看着陆溪瓷,似乎在说,这你竟然都不知道。
陆溪瓷心头一跳,目光定在了那无乡长老葫芦上,陷入了沉默,良久没有挪开目光。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日早晨她在那条旧巷里遇到的人便是这大名鼎鼎的无乡长老罢。
她自知她这般的身份自是不可能得到大人物造访,那么必是另有目的。
陆溪瓷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了一点,看向了裴易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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