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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奴婢今日不说这个,过几日消息传开了,也会有不少宫人想法子求到娘娘面前的。
奴婢只是觉得这件事其实是个皆大欢喜的好事,既能得利,又能积德,娘娘若是觉得可行,奴婢就想法子牵线搭桥,娘娘派几个得利的心腹和这些宫人自己商议就是。”
这就是不会在袁贵妃这里得什么好处,就谋个“搭桥”
的蝇头小利,剩下该如何雁过拔毛,就看袁贵妃身边人的本事了。
这样的结果袁贵妃心中自然是乐意之至,王宁说的也是实在,就算他不做这事,别人也会做,但王宁胜在知根知底,又没有什么野心和贪欲,袁贵妃用他自然最是放心。
“你这滑头,说了这么一大圈,还是想在我这里得点准话。”
袁贵妃笑的艳光四射,“好了,你好歹也效忠我这么多年,这点老人的脸面还是要给的,你那里有什么宫人要求恩典出去,又有那些不要出去的,回头你给我递个名单上来,我看着能行的,就给她们办了。”
只要第一批人“合作”
好了,还愁后面她的门槛不被人踏破?
陛下总算是给了她一个实际的好处!
王宁感恩戴德地磕了个头,仰起头来也是笑容满面,将一个得了好处又得了女主人恩宠的宦官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直到被蓉锦送出殿外,脸上的笑容还依旧这么挂着。
蓉锦将王宁照旧送出殿门,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扭捏之色,将王宁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道:“你说像我这样没到岁数条件也不够的,能不能求了娘娘,蒙混着被放出宫去?”
她说话时颇有些心不在焉,可见心中惊疑不定,又不敢和蓬莱殿里的任何人询问,只能拉了不太相熟的王宁商量。
王宁刚刚完成了太妃吩咐的事情,正在美滋滋的想着王太宝林这次又会赐给他什么好东西,突然被蓉锦抓到一边问起了这个,有些怔愣地看了她一眼,莫名地问道:“蓉锦尚侍深得娘娘信任,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尚侍了,为何要出宫去?这件事您又何必问奴婢,直接问娘娘不会更好吗?”
蓉锦红了红脸,好半天才说道:“娘娘以前说会在我三十岁之前赐我出宫,可如今我已经二十六了,娘娘似乎一直忘了这个事,我也不敢提。
王内侍,你见多识广,你说我这样的该怎么提才好?”
王宁莫名其妙被抓成“妇女之友”
,为难地摸了摸光洁肥厚的下巴:“奴婢觉得吧,除非内侍有特别合适的理由向娘娘求情,比如说父母病重,家中有了合适的婚配对象……”
说到“婚配对象”
时,蓉锦的脸更是通红一片,心中自言自语:“心仪的对象自是有的,只可惜人家不见得看上我。
孟太医那样的人一直没有婚配,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知道娘娘能不能做了这个媒,若是娘娘愿意向孟太医说一说,她的面子孟太医一定是会给的……”
想到孟太医内敛沉稳的气质,蓉锦脑中的念头越来越深,抓着王宁衣袖的手也越来越紧。
王宁敏锐的察觉到了蓉锦是对他刚才的话有了反应,立刻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要是有婚配的对象也是人之常情,您伺候娘娘这么多年,一定是会通融的,就是不知道是哪家有这么好的运气?”
蓉锦满脑子里想着都是孟太医,听到耳畔的问话,迷迷糊糊地说着:“孟太医还不知道我……”
话说一半,立刻收口,满脸惨白地望向王宁。
她在袁贵妃身边呆了许久,口风是极严的,也比一般女人沉稳多谋,所以在根基浅薄的袁贵妃身边很快就崭露了头角,成为了她的心腹,没有变成低人一等的普通宫女。
但思春这件事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身上发生是很正常的,尤其她贴身伺候袁贵妃,看着她和皇帝的床笫之事也不知见了多少,对皇帝怀春自然是不敢,久而久之爱慕起蓬莱殿里进出最多的男人——孟太医,也是寻常,思之过多又无法和任何人宣说,这王宁一刺探,压抑在心中的话竟就这么被套了出来。
王宁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呆了片刻后扯了扯嘴角,立刻躬下了身子:“奴婢刚刚什么都没听到,尚侍请放心。”
蓉锦呼了口气,有些站不住身子,她根本拿不准袁贵妃这个忠心的内应会不会将此事告诉袁贵妃,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开口:“你听没听到都无所谓,娘娘答应过我会赏我一门好亲事,孟太医虽然身为太医令,但他毕竟年纪大了,我也是三品女官,配他也不算什么,我只是想早点出宫去……”
这话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那就先预祝尚侍事事如意了。”
王宁也不敢再多呆下去,告了辞就往含冰殿而回。
蓉锦在门口立了半晌,脸色又青又红,旁边看门的宦官见了她神色这么差,好几次关心地上来询问,都被她敷衍了过去。
她在心中反复想了一遍又一遍,眼前不停出现王宁那呆住的表情,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提起勇气踏入殿中去。
也许娘娘现在心情正好,随口就答应了呢?
反正王宁也许很快就要告诉娘娘的,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
蓉锦知道自己不是想要找一个借口,搏上一搏而已,如今借口已经在了眼前,她还有什么好逃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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