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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未羊没有理他父亲,继续待在院子里。
这时候,他的小手已经冻得麻木了。
手上残存的鼻涕,已经被风吹得结起了冰痂。
他的耳朵已经不是自己的耳朵了,他的鼻子,也已经不再是自己的鼻子了。
终于,未羊觉得自己的小手隐隐作痛时,这才怯生生地走进窑里去。
不过,他依然害怕父亲冷不防,从他后背给他一记耳刮子。
他蹑手蹑脚,见父亲一不留意,随手又捏了一把鼻涕,很快地蹭到衣襟上去。
这时候,他的衣襟已经被鼻涕涂抹的层层叠叠的了,经过霜冻,现在已经冻结成冰了。
就这样,未羊看着两个大人像耕牛一样,吭哧吭哧拉着锯子。
他看的无聊了,便又趁父亲不注意,伸手准备去抓一把锯末,像刚才一样,随手一扬,让锯末随风起舞。
他几乎忘了刚才父亲对他严厉的警告。
但手还没伸到锯末堆里,就被他父亲大声喝止了,他父亲喊贼一样喊道:
“嘿!
你这小淘气鬼,给你说过了,不要抓锯末子,你这娃,偏不听话,皮痒了是不是?呃?到时候,身上痒了,你就别哇哇地叫我。”
未羊乏巴着眼睛,这时已经被他父亲吓得收起了所有念头。
接着他就站得远远的,眼睛直勾勾地瞅着,眼前这两个无聊透顶的家伙,一直在不厌其烦的拉呀拉着。
“换把手!
换把手!”
未骉突然踩不住刹车似的叫唤道。
未羊父亲随即停下来,换了另一只手。
未骉换了手后,忙把酸痛的那只手在空中抖一抖,以缓解痛楚。
缓解好了,便眉开眼笑起来,还不忘逗一逗未羊。
“嘿,小伙子,你的爪子冷不冷呀?”
未羊不理不睬,很快又把鼻涕抹了一把,想哭似的说了一个字,“冻。”
话音未落,就又噗嗤一声打了个喷嚏,鼻涕也跟着喷了出来,在上嘴皮上拉扯成了长丝线。
他挥起小手,忙个不停,一把又一把的,接二连三往衣襟上蹭。
“哎呀喂!
未羊,瞧你岁爷的衣襟子,都成狗屎了,你还在往上抹;丢人,嘿!
呸!
丢人,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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