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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低下头接着吃。
“你呢,甚么时候回去?”
文雪的动作有一刹那停顿,热气往上冒,模糊了她的面容,声音依然是冷冷淡淡的,“不回。”
多说几个字会怎麽样?!
忍住白眼的冲动,夏萱萱是不抱希望了,也不等她问了,“我初六回来,给你带吃的。”
“嗯。”
“还是少喝点酒吧,我不在,没人会理你是睡大街还是睡床,胃疼是个病,得重视,你这样抽法,迟早会唔……”
“吃吧,堵住你的嘴。”
太吵了,早想这么做了。
好安静,面吃着更香了,文雪心想。
肉丸很大,几乎塞住了夏萱萱整张嘴,还烫,她捂着嘴,用舌头顶着丸子,一时左边鼓起,一时右边鼓起,忿忿地嚼着,咽下,“行了行了,我走,不碍着你了,喂不熟的白眼狼儿。”
最后一句是含嘴里咕哝的。
可惜她没有回头,不然就能看见某人情不自禁地翘起了嘴角。
回到自己屋子,童静已经洗漱好,在厨房用一只手折腾着把锅里的面夹到碗里,夏萱萱过去接手,“你忙什么啊,出去等着。”
吃过早饭,检查过行李她们就出发了,锁好门,夏萱萱往隔壁看去,文雪早十分钟前就去上班了,真的是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路上,童静问她,“你对隔壁的女人是不是太好了?”
别以为她不说就不知道,夜里老摸到隔壁去照顾人,几次都是快天亮才回来,吃的都不知送去多少了。
“文雪,朋友啊,她一个人,又老忙,我帮忙不是应该的么。”
夏萱萱说得理直气壮,不带丝毫犹豫,童静勉强信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文雪是同类,但又不愿意把这样的事往夏萱萱身上想,和自己不一样,她天生就是喜欢异性,以前是,以后都会是。
“这样不好,容易惹人烦。”
童静淡淡道。
*
过年了,外出打工的子女都往家里赶,城市一下空了许多,高速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年二十九的下午,凌雄辉就带着妻子回s市的余家了,多年的习惯,家里老人走得早,那边余老太太又盼着团圆,每年春节便都在余家过了。
年要过,酒店门也不能关,拢共七天假,各部门提前安排好了值班名单,保证过年几天酒店一样的正常运作。
凌若晴是副总,一忙比谁都忙,尤其是在有意为之之下,这忙的年三十上午都还在办公室。
余瑾秋打了几个电话来催,别晚了赶不上年夜饭。
凌卓上午到的余家,其他人也都早早的赶回来了,现在就等凌若晴和余南。
说来也是巧,凌家是一男三女,阴盛阳衰,余家是三男一女,而且孙辈里七个孩子,就两闺女,这一少,就显得金贵宝贝了,余老太太是抱着不肯撒手了。
伤心的是,长大翅膀硬了都飞走了,一个都不肯留下来陪陪她老人家。
大学一毕业,凌若晴一心投进酒店行业打拼,劝都劝不回来,前几年忙归忙,一个月还能回家几次,可自打两年前升官后调任g市,这一年到头就盼着除夕的团圆饭见一见了。
当时余南还在读高中,热情开朗,嘴还甜,常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多少淡化了外孙女毅然决然离开家里带来的伤心,心想,她还有个南南宝贝陪着。
那是余南藏得深,她知道自己将来要做的选择一定会遭全家否决,全都是私底下偷偷进行,等他们发现了,也是余南收到沈y某刑警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
毫无戏剧性的,没有一个人赞成,那么多名校她不选,一女孩子去上甚么警校,胡闹,简直胡闹!
余南也是个倔的人,这是她很早就想好的路,谁都不能改变,谁都不能!
她妈和老太太苦口婆心的劝,没用,反倒差点让她给说服了。
你哭,她跟着哭,你禁足,她就绝食抗议,气得她爹快脑溢血了都,“不吃,不吃就饿着!”
余南是有骨气的人,饿着就饿着,时间一久,老太太舍不得了,心疼了,饿坏了怎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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