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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楼温柔地抚摸着玻璃少女的面颊,道:“让惜蝶以后也学舞蹈,怎么样?”
聪山道:“当然很好,舞蹈原本就是女子该具备的技艺。”
月楼看着玻璃少女,出神地喃喃自语:“你说惜蝶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缺陷?我们真的能照顾好,教育好她吗?”
聪山微笑道:“看你说得什么话?咱俩的身体都这么好,她当然也不会差,再说,我们的为人和文化素质比大多数父母都要强很多,怎么可能教育不好她呢?”
月楼的心里仍有些忐忑,这种忐忑在每个女人生下孩子前都会有的。
园中郁金香的香气飘入了月楼鼻里。
此时已是四月,月楼的肚子已大得吓人。
只见她嘴唇紧抿,眉峰聚成了山,看着床顶不停晃动的红垂穗,面上泛着病态的嫣红。
聪山端着杯水走过来,扶她坐起,道:“喝点水总能好受些。”
月楼颤抖着手指接过水杯,艰难地将水送入了口中。
红杏突然冲进门。
她看见月楼仍满脸病态,焦急地说道:“小姐,你难道还不肯吃药吗?”
月楼强笑道:“感冒哪用得着吃药?扛几天就过去了。”
红杏气愤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了孩子,可你怎么就不替自己考虑考虑呢?”
月楼按住胸,重重咳嗽了几声,道:“就算所有人都替自己考虑,可做父母的却无法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啊!
我有一个朋友,她丈夫去世没几个月她就嫁人了。
她的儿子在二十三岁时因为双相障碍跳楼自杀。
这就是父母只为自己考虑的后果。”
红杏见自己劝不动月楼,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对聪山道:“我劝不动小姐,你做丈夫的怎么也不好好劝劝她呢?她这么痛苦,你难道忍心吗?”
聪山看着月楼掩嘴咳嗽的样子,没有说话,但面上却现出了生气的颜色。
月楼笑道:“十来岁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思想,我又怎么可能会被聪山劝动呢?”
红杏思忖道:“这男人可真不中用啊,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了”
。
她道:“小姐,夫人叫姑爷有事呢!”
月楼把一双柔软的手放在聪山手上道:“那你去吧。”
聪山为她掖好被角,跟着红杏走了出去。
红杏经过水榭时,坐到了里边的凳子上。
聪山惊异道:“母亲不是让你来叫我吗?”
红杏道:“夫人根本就没有叫你。
你可不可以再劝小姐一次,看她都不成人样了?”
聪山叹息道:“医生说吃感冒药对孩子没有伤害,可她就是不放心。
她那种人,谁来了都没有办法呀!”
红杏一拍桌子,霍然起身道:“就算天王老子都拿她没办法,可你作为丈夫,却应该完全控制住她。
只有懦夫才管束不了自己的妻子。”
听到红杏的话,聪山将栏杆上月楼种得花全都踹进了湖里。
红杏冷冷瞧着他踹花瓶、冷冷瞧着他绕过长廊、冷冷瞧着他走出拱门,那目光就像在瞧一个杂技演员耍把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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