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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凉的思绪回笼,这人不笑的时候,线条冷峻,一笑,就是春天里的阳光,温暖的可以让人一不留神就深陷进去,他可以很随和,也能冷漠残忍,她跟在对方身边这些年,还是捉摸不透。
“我在想,你是不是该有白头发了。”
萧荀不禁莞尔,“早有了。”
“有吗?”
施凉诧异,“我怎么没发现?”
萧荀低了头,要她自己看。
施凉还真在男人的发丝里拨到几根,犹豫着要不要给拽了,就听男人说,“留着吧。”
她于是就松了手,“那就留着。”
时间过的太快,也太草率,十几年就这么匆匆没了,只留下几根白发。
粥一共两份,萧荀是来这里吃晚饭的,也没打算离开。
施凉拿勺子在粥里翻搅着,把那点肉丝全挑出来搁角落里,再一根根去吃,“今年的年会我想回总公司参加。”
不做应答,萧荀后靠着椅背,“徐记换师傅了。”
“没有吧?”
施凉嘴里有食物,声音模糊,“味道跟以前吃的一样啊。”
“那是你太久没吃,记差了。”
萧荀说,“上次跟我坐在桌上,像这样安静的用餐是什么时候?”
施凉不说话了。
她的余光里,男人叠着腿,指缝交叉,随意放在腹部,那是一种闲适随意又强硬的姿态,如同一头休憩的雄狮。
萧荀把施凉快掉到粥里的一缕头发握住,给她弄到耳后,自然的去摸她的耳垂,“你这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施凉放下勺子,“我没发现粥的味道变,就是肉丝的份量少了。”
萧荀把自己碗里一点没吃的肉丝全拨给她。
套房装饰很有格调,每一处细节都非常讲究,这家酒店是萧荀众多产业之一,施凉很久以前问他是干什么的,他说是经商的。
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名称和行业。
外界的人都信,个别不信的,都是已经脱了层皮,或者在地府游荡的。
施凉打开烟盒,自己拿了一根,问萧荀要不要。
萧荀收拾桌子,“我在戒烟。”
施凉猛地扭头,她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半响她问,“为什么想戒烟了?”
萧荀把袋子和纸巾扔进垃圾篓里,看定她,“你说呢?”
把烟戒了,兴许能活的更久一点,也能等你追上来。
男人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说过的了,也不记得当时是说笑,还是认真。
施凉有些心烦意乱,她把烟,正要去找打火机,一只手就伸过来了,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也很有力量,指甲修的干净整齐。
那只手看着就是拿笔的,虎口却有很明显的茧,和它的主人一样,都能轻易让别人的判断力出错。
施凉把打火机拿走,垂眼点了烟,她摸着打火机左下角的那片四叶草,“不好戒的。”
“有结果就行了,”
萧荀拿出笔记本办公,“我记得你一向不在乎过程。”
施凉有些孩子气的把烟灰弹到地板上,“你先戒,要是真戒了,我也试试。”
萧荀说,“好。”
施凉扫了眼他打开的文件,捕捉到几个字眼,不自觉的就坐了过去,“你要对付容氏?”
萧荀并不对她隐瞒,“明后两年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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