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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从街上买了一些热包子回来,两人也不出房,窝在里面吃了,便上床睡觉。
客栈的床又冷又硬,娉婷躺上去,却一副惬意到极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真舒服啊……”
“多盖点被子,别冷着了。”
醉菊又小声问,“我挤到你了吗?床真小。”
“挤一点好,暖和。”
娉婷在被子底下抓住醉菊的手,柔声道,“多好啊,我的孩子不用在那些阴谋诡计中出生了。
我想让他在山林中出生,找一个有清泉飞鸟的地方。”
“搭一间小木屋,在屋后种点菜,再买一张琴。”
醉菊接着道。
娉婷笑起来,“还有锄头。”
两人痴痴想着归隐后的山林生活,沉浸在美丽的夜色中。
娉婷又问:“那你不回你师傅那里去了?”
“怎么能不回?离开这么久了,我真想师傅。”
醉菊幽幽道,“师傅见了我,一定会责骂我的。”
“醉菊,我们订一个约。”
“嗯?”
醉菊转头,接触到娉婷认真的眸子,忽然心有灵犀,插口道,“我绝不会将你的下落告诉任何人,更不会告诉王爷。”
接着真的按照东林的习俗赌咒发誓。
娉婷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
两人挨着睡了。
同一轮明月下,楚北捷夜不能寐。
万籁俱寂,只有平原上的冷风呼呼刮过耳边。
楚北捷拔剑,舞出森森寒光。
剑,就是力量。
他曾在沙场上三招打败北漠大将,骇散整个北漠大军的军心。
英雄持剑,意气风发。
只要一剑在手,就应无畏无惧,一往无前。
他知道自己持剑的手充满了力量,那是足以撼动天地山川的威猛之力。
世间有多少猛将,敢面对持剑的楚北捷?
眼底的军营篝火星星点点,沉睡的士兵们永远不担忧自己的主帅会被打倒。
楚北捷是不倒的,他只会领着他们,赢得一个又一个胜利。
月下,楚北捷沉着地挥舞宝剑,身如蛟龙,腾飞在平原的黑夜中。
剑势凌厉,但心,是乱的。
不但乱,而且痛。
痛入骨髓,痛不欲生。
心越痛,越要忍,剑锋越森寒。
茫茫夜色深处,仿佛有一道幽暗的光,在茫茫迷雾中缠绕着一个透出柔柔微笑的娇怯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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