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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量着,鹅胆心髻已然梳成。
越荷见魏紫静静侍立身后,道:“魏紫,你的好手艺。”
见魏紫只是低头称不敢,越荷心中一顿,伸手握住魏紫双手,她浑身一震,只作不知。
那双手比起当年跟随贵妃时,并无多出的伤痕,只是摸着仿佛更消瘦了些。
越荷叹道:“魏紫,你的心结我何尝不知,只是——”
冯有力恭敬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越嫔主子,宜贵嫔那边遣人来了。”
越荷转过身去,扬声道:“请进来喝茶。”
一面起身。
身后,魏紫飞快拭去了眼角一点晶莹,若无其事地跟了出来。
——————
宜贵嫔派人过来的意思很简单。
无非是说贵嫔身子不适,孕吐厉害,免了越荷当日的请安。
越荷有些讶异,本以为霍妩会大加炫耀自己的身孕,未料这般谨慎小心。
和那派来的宫女好生问候来了宜贵嫔的情况,又托她一定将自己的关怀转达到,这才作罢。
只是,宜贵嫔的孕中不适似乎的确格外严重。
当天晚上,皇帝招幸少使冯韫玉,而当冯少使与皇帝初初宽衣之时,宜贵嫔的宫女红绡闯进了长信宫扶风阁,并以“贵嫔身子不适”
为由请走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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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承晖殿。
玉河将手轻柔地放上了尚未隆起的小腹,与姐姐生的一模一样的凤眸却是冷冷抬起。
“怎么?冯氏晋了才人?”
琼英垂首,恭敬回道:“回娘娘的话,金华阁那边的消息,口谕也该到了。
听闻是宜贵嫔主动提出的补偿,另外还赐了不少首饰。”
玉河冷笑道:“好个宜贵嫔!
都是怀着身子,她还能金贵过本宫?整日里装模作样的,猖狂个什么劲儿?哼,现下假惺惺地打赏了人就作罢?这落的可是本宫长信宫的脸!”
主位嫔妃对本宫妃嫔不仅有教导之权,更有爱护之责。
何况冯氏温顺静默,玉河虽嫌她过于小家子气,却也有心抬举一二。
如今心中认定了霍妩是在拿腔作调,心中更是不忿,越想越气,竟是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案上。
玉河抽一口冷气,琼英急道:“娘娘仔细手疼!”
忙拿起玉河的手小心翼翼地揉着。
玉河只是任她动作,眉头越皱越紧,突然发问道:
“章婕妤那边,重阳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琼英有些担忧地看着主子的面色:“应该差不多了,不会出纰漏的。”
玉河冷哼一声:“好!
她敢叫我长信宫的人丢丑,我便要落她仙都宫人的脸!
去请丁修仪来一趟罢——不,先给冯才人那送两只羊脂玉镯去,好生劝慰着。”
——————
韫玉晋了才人,却是这样尴尬的境地。
此后几日宜贵嫔仍是闹着头晕恶心,皇帝来后宫便是看她,因而冯韫玉的招幸也是一推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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