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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嘴脸着实叫人不喜,没得还搅合了好心情,江承光不由蹙眉。
已见越荷骤然神色冰冷:
“汪嫔姐姐,我敬你比我年长,叫你一声‘姐姐’。
可是这样我便由得你大放厥词么?”
她望向盏中残酒,神色不明,倏而一叹:“莫非‘忠义将军’不是圣上赐下的名号么?”
“汪嫔你何必多嘴。”
玉河见江承光神色不豫,连忙抢先呵斥道,“大好的时候,何必出来骚人兴致?理芳容乃是忠义将军嫡亲孙女,圣上亲自裁断,绝无质疑之处。”
又面向皇帝娇憨道:“臣妾没管束好宫里人,圣上罚罢,臣妾受着。”
江承光面色稍霁,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鼻头,亲昵道:“你以为朕不会?”
又转向汪嫔,冷声道,“这样不懂规矩,以后何必出来招摇!”
汪嫔吓得连忙伏地请罪。
霍妩嗤笑一声:“真是没规矩。
堂堂正五品的芳容要被一个小小的嫔嘲弄?理芳容你也不用顾忌她的资历了,像这样没脸没皮的人,说什么都嫌不够呢。”
越荷未语。
她并不想将精力放在无谓的争执上,可是——汪嫔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嘴里还永远是“前陈遗民”
这一条罪状。
旁人投注来的怜悯目光,越荷不会感受不到。
那同时也是一种排斥,将她作为“前陈遗民”
与所有的“大夏子民”
排斥开来,这才是汪嫔所为给她的真正困扰。
越荷不由一叹,也无怪乎慧贵嫔那样避世了。
纵然旁人没有敌意,光是异样排斥的目光,就够让人难受了罢?自己到底不是越荷,对前朝将军后裔的身份认同感不强,因此才能敏锐注意到这排斥带来的后果。
假若她如阿椒一般冲动,只怕……
想到这里,越荷就忍不住去看楚怀兰。
只见她垂首沉思,与往日之态大异,不由暗暗纳闷。
正想着,阿椒抬起头里,勉力冲她笑了笑,眼圈有些发红。
从来爆碳脾气的阿椒,亦是被伤得狠了。
越荷心下怜惜,赶忙让姚黄过去递话安慰。
——————
皇帝的心情自然要紧,汪嫔讷讷地住了口再不敢多言。
酒席又重新热闹起来。
下一支签却是由贺芳仪抽出,她交与宫人念。
那签上写的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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