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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魏紫都不得不承认,当越贵人凤眼微垂,神色淡淡的时候,当真是像极了先前的李月河。
自然,姚黄魏紫都是李月河从小的贴身侍女,对她再熟悉不过。
换做旁人至多觉得眼熟罢了,但不知李月河的枕边人——那冷酷无情的帝王记得多少。
江承光来的时候,越荷按照规矩出门迎接。
牡丹阁外正是新植的牡丹。
秋日的花王风姿绰约,“姚黄”
的形如细雕,质若软玉,“魏紫”
的千瓣层叠,浓红入紫,俱是风流。
越荷看着那花,心中一酸。
昔日封后事端,江承光为她改名后,曾有一次质问她,将贴身侍女分别以牡丹之王与牡丹之后
命名,是何居心?犹记得那一次,她费尽心思才说服了他保留两个侍女的名字。
其实理由多么简单啊,简单到没有人会相信。
就是因为两个宫女一个姓姚,一个姓魏,她便取了两个牡丹品种的名字啊。
她一向是喜欢牡丹的。
江承光到牡丹阁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越荷。
垂着首看不清神情,清淡内敛的眉掩映着微勾的凤眸。
下拜于牡丹之前,雪青丁香,冷淡自矜中透出天成的贵。
衔珠牡丹华胜垂于额前,略添一丝风情。
“越贵人起吧。”
江承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显得晦涩难辨。
他一面执起越荷的手向里走,一面示意他人不必跟进。
越荷眉心一动,未料他这样直接。
到屋内,方听他醇厚的嗓音道:
“你的腕子很好看,朕记得私库里还有一只红玛瑙手镯,回头让你给你送来。”
“谢圣上恩德。”
越荷待要行礼,却发现江承光只是抓着她腕子不放,继续说了下去:“你叫越荷,是么?选秀时朕就说过,这是个好名字。”
越荷望向他的眼,一对凤眸轻轻一扬,勾成一个冷而艳的弧度,她却浑然不觉,声音清亮愉悦,仿佛真是初蒙圣眷的女孩:
“圣上也与嫔妾一般喜欢‘越荷’这个名字?”
“是。”
江承光温和地笑了,像是纵容又像是怀念,忽而道,“朕叫你阿越如何?”
越荷心头一颤,只做不知地反问道:“为何不是阿荷?”
江承光微笑道:“荷字固然清丽,却少了亲昵。
也不如越字念起来好听。”
说完才想起她刚才的行为也算忤逆,佯怒道,“好大的胆子!”
越荷却不惧,只是怅然一笑道:“也好,听闻贵妃名‘玉河’,嫔妾到底不好太冒犯她。”
江承光只是拨着翡翠扳指,像个长辈一样温和而宽容地笑着。
曾经有一个叫做月河的姑娘,也笑着问他,为什么不叫她“阿月”
或者“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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