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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哈图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厅廊前,“噗噗噗”
,几乎他每吐出一个字,身上便中一刀,厅外,七八名乱贼凶相毕露,手中寒气森森的钢刀一刀刀砍在阿尔哈图身上,几乎一瞬间,阿尔哈图就成了一名血人,他铁塔般的身子却牢牢堵在厅门前,不令乱贼前行一步。
“走!”
巴克什抓着叶昭胳膊对着瑞四大喝一声,呆若木鸡的瑞四这才回神,急步上来护着叶昭跑向左侧门,从左侧门可入大堂再退入后院。
“嗖”
匕首几乎是擦着叶昭头皮飞过,“叮”
一声,钉在了窗棂上,兀自轻颤。
转头,却见胸口浸着大片鲜血的陈矫撑起了身子,坚毅凶狠的眼神中全是不甘心,“清狗!
我虽死无憾!
他日变鬼来索你狗命!”
“嘭”
巴克什又补了一枪,陈矫身子一歪,再无声息。
“啊!”
那一侧,阿尔哈图突然怒吼一声,本来紧紧抓着两边门柱的双臂抱着面前几名贼兵向外冲出,身上不断中刀,甚至刀尖从他背后冒出,鲜血狂喷,他却死命前行,蹬蹬蹬一连向前走了五步,兀自不倒,几名持刀悍匪惊惧之下,竟忘了冲进花厅去杀叶昭。
叶昭几乎是咬着牙忍着泪在巴克什和瑞四护持下退入第二进院落,而差兵们正乱哄哄的奔向前院,巴克什和瑞四脚步不停,一直护着叶昭退到后宅,在月牙门前,叶昭挣脱了巴克什和瑞四的胳膊,说道:“就在这儿吧。”
几名反贼应当很快被肃清,叶昭不想吓坏了蓉儿。
巴克什想也知道叶昭心思,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装弹。
“你,去看看阿尔哈图。”
叶昭心里悲痛莫名,更知道巴克什和阿尔哈图是过命的交情,巴克什这个铁汉,只是不表露出来而已。
巴克什死命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却只是摇头,叶昭长叹一声,轻轻拍了拍巴克什的肩膀,“你的意思我懂,我明白,你是为我安全着想,只是,只是阿尔哈图……”
说着话终于忍不住流泪,“他,他怎么,怎么就死了?”
虽然重生于乱世,叶昭却一直养尊处优,从没经历过生离死别,更莫说就好像朋友一般的侍从在眼皮底下被人乱刀刺死,两世为人,叶昭几乎是第一次流泪。
见叶昭落泪,巴克什猛地跪倒,嘭嘭的磕头:“主子,主子不要伤心,不要伤了身子!
阿尔哈图能为主子殉职,他,他死的好!
奴才也愿意为主子而死!
奴才们遇到主子,是天大的造化!”
瑞四也不禁心神激荡,跪下磕头:“主子,阿尔哈图,阿尔哈图他下辈子还愿意服侍主子!”
说着,竟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叶昭抹去了眼角泪痕,默然不语。
一队队盾牌兵、鸟枪队赶到,自是来守护内宅的。
不大一会儿,佐领刚安一身戎装,匆匆赶来,离得老远就打千:“大人,乱贼共十六人,十五名被当场格杀,一人被擒,城中乱起,卑职大胆,以大人之命传谕各营戒备,又谕令正红正蓝两旗旗兵入广州城协助绿营弹压。”
叶昭微微点头,说道:“你作的对。”
转头看向巴克什,道:“走,咱们去,去前院看看。”
“主子,主子不要去了!”
巴克什和瑞四都劝。
叶昭默默摇头,举步向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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