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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一把抓住辛追:
“居然如此诋毁皇上!
不知天高地厚。”
“是嘛?”
辛追甩开萧何的手掌,欺身向前,站在萧何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还真是刘邦坐下最忠诚的一条狗。”
说完这句,也不管萧何的面色如何难看,转身就要回房,只听见萧何字背后呼唤:
“你为何对韩信回去,有这般大的敌意!”
辛追脚步不停,回到房门内在关门前,送出一句:
“你会害死他的。”
次日天明,一夜未睡的辛追看着院落里忙碌的家仆,心下有些凄凉,还是拦不住,她步履蹒跚的来到韩信的房前,看着内室里收拾行装的韩信,那面上的自得,骄傲,还有欣喜不加掩饰。
辛追的心愈发的苍凉:
“韩信,韩信你可知道这一去,不是丰功伟绩的开始,而是坠入地狱的始端,不是你一展雄途报负的所长,而是去向死神的路径。”
韩信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是辛追,欢欣的拉着她做到椅子上,半蹲在她面前双手执起辛追的双手:
“怎么面色这么惨淡?你不要担心这一次我一定会得重用,等到封侯封爵我就回来娶你,好不好?”
辛追面容惨淡: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韩信听此言,放下自己的手,敛去了面上的笑容,站起身来,言语坚定的说:
“大丈夫身在乱世,当有所作为,我是一定要去的。”
辛追勉强打起笑容:
“我不反对。”
说着托起自己无力的身躯朝门外走去,也顾不得去看韩信惊诧的眼神,每走一步,辛追就苍凉一分:
“韩信我知道你抱负,所以我不拦你,但是刘邦当真是真小人,不是明主,我要在你离开前做好一切,历史的轨迹已经开始,恐怕不日我们就能在长安相见,只希望不是物事人非。”
这一日,韩信没有在陪着辛追玩闹,辛追也没有出房门,整整一日都在房间的案几之上奋笔疾书。
天明,公鸡报晓,是离开的时候了,辛追走出房门望着韩信,最终投身入怀,在韩信耳边轻语:
“韩信,我在你的里衣内衬里装了三个锦囊,第一个你在长安受挫的时候打开,第二个你在受封齐王的时候打开,第三个你在刘邦登基大典之后发现所有封王不是消失就是暴毙的时候打开。
此事万不能告诉别人。”
说完离开了韩信的怀抱,在外人眼中只是两个相爱的情人缠绵分别话语,谁都没有看到韩信那惊诧的眼神。
辛追目送韩信上马,在他离别的那一刹那,辛追原地起舞,高声吟唱:
“昨宵里恁和衣睡,今宵里又恁和衣睡。
小饮归来,初更过,醺醺醉。
中夜后、何事还惊起?霜天冷,风细细,触疏窗、闪闪灯摇曳。
空床展转重追想,云雨梦、任攲枕难继。
寸心万绪,咫尺千里。
好景良天,彼此,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
曲终舞闭,韩信的身影早就消失在道路之上,只空留马蹄印。
辛追跌落在地上,嘤嘤哭泣。
曾经不知相思意,侃笑他人梦中痴,今日深陷相思中,个中滋味,百般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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