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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萱,你再多言一句试试……”
晋阳长公主怒不可遏,盯着临溪公主的目光,几乎是要将其撕碎。
临溪公主虽自觉有了依仗,但多年来到底一直被晋阳长公主压制,这会儿,也摄于晋阳长公主之威,最终将嘴里剩下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芙蕖立于晋阳长公主身侧,听着临溪公主的这些话,心中隐隐也起了几分火气,她并非任人搓捏的泥人,方才她之所以并未将杨清漪之事说出。
一则她不爱碎嘴说这类事情,也是此事甚为隐秘,她根本没有证据来证明。
二则,说到底今日之事的关键,根本不在于究竟谁与二皇子感情更好一些,最为根本的,其实还是在赵晋延身上。
若赵晋延真偏心于杨清漪,便是她说出那日之事,硬是要戳穿二人的私情,只怕杨清漪矢口否认,赵晋延有心维护之下,她非但不能达成目的,还会被反咬一口。
可若是赵晋延不偏不移,也根本不必她说出这件事情。
偏偏,赵晋延显然对于杨清漪有所维护。
芙蕖不天真,她知道如今早已改朝换代,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已经不是那个凡事都维护着他们一家的舅舅了,所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并不意味着,她们一家便要开始毫无尊严隐忍的活着。
临溪公主若是不知收敛,芙蕖倒也不怕拼个鱼死网破。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将目光看向了杨清漪,开口说道:“前些时日,我确是收了二皇子一颗珍珠,只是我知晓,二皇子从北海带回的,可并不仅仅只有那颗送给我的珍珠……”
芙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并不快,甚至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特地停顿了一下。
杨清漪与临溪公主二人脸上原本从容的笑容,在芙蕖的话语之间,微微淡了。
杨清漪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在芙蕖说到这里的时候,倒是隐忍不下,语气略有几分尖锐的开口反驳:“凡事都要讲证据,南颐郡主可莫随意便编造他人闲言闲语。”
芙蕖闻言,嘴角微微弯起,只不紧不慢说道:“我早已说过,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此事也是一样……”
芙蕖甚少与人这般凌厉争辩,她也不爱这般,可今日,她却在这争辩之下,心中慢慢有一股满足的感觉。
只是,这股子满足的情绪,升腾至一半,突然被赵晋延打断。
赵晋延的面色瞧着并不算好看,只是看着临溪公主与杨清漪语气冷淡道:“临溪姑母与表妹,先回去。”
赵晋延的声音不轻不重,可是如今他身份早已今非昔比,这份量自然也不是从前可比。
这一句话,赵晋延虽然是对于临溪公主与杨清漪所言,但是因着说话的时机恰是打断了芙蕖的话,反倒是显得有几分微妙。
临溪公主与杨清漪面上微微一愣过后,立刻又重新带上了笑容,毫无异议的冲着赵晋延行过一礼后,便起身退下。
二人退下后,大殿内并未因为少了二人而显得有所空旷,可是却也因着少了这二人,而变得安静了起来。
芙蕖低着头没有再说话,晋阳长公主也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再看赵晋延一眼,一直都不怎么安静的夏越朗,许是感受到了屋内严肃的气氛,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赵晋延的目光落在了这一家三口身上,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是走到了晋阳长公主面前,恭敬的双手抱拳,微微弯腰行了一记大礼。
这也让芙蕖与夏越朗二人都吓了一大跳,从前赵晋延见到晋阳长公主也会行这样的礼仪,可那个时候赵晋延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而晋阳长公主又恰好是他的长辈,受礼倒并不奇怪。
可是如今……这礼行的,含义便显得有些特别了。
晋阳长公主似乎也愣了一下,但回过神来,却是神色僵硬的避开了这一记礼,只声音冷淡开口道:“如今你已贵为君王,翅膀也硬了,何必再对着本宫装模作样。”
“方才事有轻重缓急,晋延无状,得罪姑母,还请姑母谅解。”
赵晋延并不因为晋阳长公主此言而有所发怒,说话的语气依然恭谨。
而晋阳长公主嘴角撇起一抹冷笑,看着赵晋延这般只冷声道:“你如今已是君王,做事不必与他人解释。”
晋阳长公主的表现,实在是颇为不近人情,虽然芙蕖心中对于赵晋延方才的表现也有几分不满,可到底顾念对方的身份,不敢显示。
如今瞧见晋阳长公主这番态度,她忍不住轻轻的握住了晋阳长公主的手,虽不求自己母亲能给赵晋延什么好脸,但至少,也别表现的这般过。
晋阳长公主瞥了一眼芙蕖一脸担忧的神色,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并未与芙蕖说什么,只看向了赵晋延,又冷声开口道:“皇上若无事,本宫想进去多陪会儿皇兄。”
“姑母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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